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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煎肉餅的時候,需要翻面或者出鍋,如果火候和技術不到位,往往就會鏟得稀巴爛。△,
褚青當然不是肉餅,但他盡力在找一種肉餅的狀態:一坨爛肉平癱在哪兒,支離破碎,還冒著鮮紅的餡兒和油血花兒。
然後法瑞爾蹲到他面前,又是野原新之助附體,滿眼含淚的痛呼:
“肯!”
“肯!”
“哈里來了……”
他費勁的抬了下頭,約比地面高了15度,就那麼斜斜的支撐著視線,道:“拿著……我的槍……”
法瑞爾連忙從他懷裡摸出那把破槍,摔的連彈簧都崩了出來,問:“肯,我的槍在哪兒?我的槍在哪兒?”
“……”
褚青的右臉貼著冰冷潮溼的地磚,沒有回答,而是輕不可聞的自語:“我快要死了吧,我想……”
說完,那對黑色的眸子似被剝離了生命光彩,直直的往下沉墜,忽又使勁一翻,餘出大片的眼白。
他掙著最後的力量在微微顫抖,眸中的那絲回光閃來閃去,最終停在了黑白之間。
“天啊,肯!”
“肯!”
法瑞爾涕淚橫流,哭得稀里嘩啦。
“咔!good!”
麥克唐納拍著巴掌,顯得非常嗨皮,既是對演員的表現,也是對自己沒有受到嘴炮攻擊的慶幸。
一個人從83米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都沒死透,還能說幾句交黨費的屁話……這點褚青就不吐槽了,因為性質不同:你可以掰扯一部電影違背地理,違揹物理,違背生理,但絕不能噴它的主角為毛不立刻死——那叫自取其辱。
所以他安安份份的拍完了這場戲,簡直世界清靜。
而導演喊停後。法瑞爾的情緒還有些悲慟,一時不能出戏。褚青則搖搖晃晃的起身,先扯掉那截斷臂,又將藏在大衣裡的左手放出,喊道:“邁克,快點給我卸妝!”
“馬上!馬上!”
化妝師提著箱子跑過來,笑道:“老兄,這種血漿對面板無害的。”
“我知道,可我受不了這個味道。”他蠻嫌棄的樣子。
經過一番麻煩的程式,那貨的手和臉終於變得乾乾淨淨。等他換完衣服回來,劇組已經在拍拉爾夫和法瑞爾的追逐戲。
今天的拍攝量前所未有的繁重,拉爾夫明天中午就要閃人,全劇組都在配合他的時間,估計得玩通宵了。
還好褚青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戲份,約莫兩三天也要殺青。
……
當許多巧合都湊到了一起,事情要麼更好,要麼更壞。很不幸,《殺手沒有假期》就是個十足的大悲劇。
哈里追著雷跑到了那個美國劇組。他用的是達姆彈,所以子彈穿過雷的身體,剛好將身後的侏儒爆頭。
侏儒又因為戲份需要,剛好穿了一身小學生的校服。而雷見哈里要自殺。還想解釋來著,又剛好講不出話。
褚青也不曉得他為毛講不出話,人家就那麼寫了。
麥克唐納骨子裡還是很矯情的,把結尾這場戲拍的極美:漫天的人造雪。夜幕下的布魯日,戲中的劇組與現實中的劇組交纏,法瑞爾在白沫子的雪地上爬行……一切真真假假。竟然還挺浪漫。
劇組奮戰到第二天凌晨,終於搞定了拉爾夫的部分,全體累癱,精神上卻異常滿足。
拉爾夫屬於英國演藝圈對外輸出的骨幹力量,大忙人一個,也見多了分分合合。人家沒啥留戀或失落的,提著行李就閃了。
褚青就不一樣,入行十年,每次殺青都覺得是一場離別。而有時候想想,他總覺得自己的運氣特好,從未碰上那種蛋疼的劇組和演員。
法瑞爾雖然生活作風惡劣,卻不能用“壞”這個字來形容,頂多是個嗑*藥的種*馬。這貨的世界觀極其簡單:
女人分兩種:可以上的,不可以上的。
男人也分兩種:可以一起喝酒的,不可以一起喝酒的。
褚青在他眼裡,自然是前者,即便這個東方人不愛喝酒,更不會嗑*藥,可就是有種讓人信任的敢腳。
於是在三天之後,褚青就帶著一箱子巧克力和法瑞爾送的小禮物,返回了京城。
…………
四月二十八日,晴。
周公子坐在商務車裡,看著前方的街道慢慢變窄,一棟高高的寫字樓矗立眼前,不由咬了下嘴唇。
這家公司成立好幾年了,自己還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