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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悠悠逛逛。
這地方不算大,設施更少的可憐,前臺,裡間,化妝品櫃,供休息的沙發椅,還有十幾個易拉寶。
除了這些,便屬左邊的一處展臺最顯眼。
那是兩個年輕人的地盤,粗糙的海報,簡易的佈置,桌上是一摞碟片,後面牆上掛著顯示屏,正迴圈播放一部短片。
會場沒什麼人,他們並未顯得無聊,似低聲爭論著什麼,忽看到有人過來,連忙起身招呼:“嗨,你好,請看看我們的作品。”
“好啊,你們是電影學院的麼?”
“不是,我們是學國際商貿的,但我們喜歡電影!”
莊餘新不置可否,又問:“這套裝置是你們帶來的?”
“我們可買不起,這是跟工作人員租的。”
“租的?”他沒懂。
“就是填份表,可以隨便使用這裡的電子裝置。”
聊了幾句,另一個人已調好了顯示屏,影片從頭開始。這是部短片,四十分鐘的長度,莊餘新就一動不動的站在哪兒看到了結尾。
內容是關於揚州一條粉牆黛瓦的老街上,一個八十歲老太太的故事。通篇透著年輕人特有的敏銳和天真,不成熟,卻意外的打動人。
“怎麼樣?”兩個小夥子難掩忐忑,對方可是第一位觀眾。
“好,非常好!色調暗了些。但感情有了。”
莊餘新拍了拍巴掌,又奇道:“哎,你們沒去裡邊麼?”
倆人對望了一眼,露出幾分不自信,應道:“我們剛出來,說是等候通知。”
“一般這麼講就是沒希望了。我們也知道這是部短片,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所以,就想在這裡放映一下,畢竟是我們的心血。”
兩個年輕人說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
莊餘新默然,完全理解這股子青春騷動,年近四十歲的老男人竟也攥了攥拳頭,鼓勵道:“祝你們成功,加油!”
“謝謝。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因為我們愛電影!”
……
莊餘新本可以透過張先民的路子,直接上門拜訪。但他沒有,非要看看那個傢伙搞出的場面如何。
他不常喝酒,結果當天晚上,自己卻喝了二兩小燒。他愛死了那種暈乎乎的感覺,彷彿中毒一樣的難以自制。
於是第二天,他又去了。
這次人多了不少,大概是從五十個漲到一百個的程度。那隻可愛的妹子還記得,便沒叫他去登記。
莊餘新得以自由的在裡邊晃來晃去。兩個年輕人仍然在放片子,只是旁邊又多了個展臺,同樣的年輕,同樣的衝動飛揚。
裡屋的座位全滿了,小丁忙著跟一位長髮男人溝通,他偶然聽到些討論內容。知道那是部紀錄片。
第三天,學校有課。
第四天,他第三次過來。
不大的會場已經擠滿了人,那位可憐的導購小姐,終於能推介自己的化妝品了。貼牆的那一圈。全是放片子的小展臺,每個都圍著三五人。
有學生,有職員,有新人導演,最近的在京城,最遠的從雲*南跑過來。一群素不相識的人齊聚於此,探討,爭論,傾聽內心的激盪與對電影毫不妥協的熱愛。
“嗡嗡嗡!”
正轉著,外圈的人忽然一陣騷動,不時傳來竊竊低語:“李揚來了!”
“誰?”
“李揚!”
“哇,我昨天還看到刁亦南了。”
“我沒趕上,不過我撞見甘曉二了!”
“他不是在廣*州教書麼?”
“可能又要拍新片了吧,那部《山清水秀》我簡直愛死了!”
莊餘新聽著,這些人或許一文不名,但他們享受興趣,就如同自己享受此刻一樣。在古板的課堂里根本體會不到的感覺,如水般的純粹動人。
……
寧檬很不爽,好好的一位製片部主管,硬給派到連鄉鎮活動都算不上的破地方。
在他看來,那兩口子搞這個專案,純屬吃飽了撐的。可出於雙方的友好關係,自己又不能不來。
他在這個所謂的選片室,足足坐了四天,由於有華宜的名牌掛著,來找投資的人簡直烏央烏央,嘴皮子磨爛了就想忽悠他砸錢。
純特麼扯!
都什麼遭爛貨,那也叫導演?
他收了二十多個劇本,像垃圾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