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會變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如白頭偕老。待到廣告時間,她才猛地想起來,道:“哎哥哥,李昱想找我拍部戲。”
“什麼戲?”
“就是一個打工妹,然後被強*奸了,把那孩子賣了十二萬,最後自己帶著孩子和錢跑了!”範小爺的概括能力簡直人神共憤。
“……”
褚青咧了咧嘴,蒙逼道:“有劇本麼?”
“有!”
她起身摸出一個影印版,道:“我讓李昱拿回去改了。”
“嗯,我先瞅瞅。”
他很快掃了個大概,道:“一般吧,改也沒什麼戲,這題材就不行。人家都是政治、文化、經濟衝突之下的人性觀,就咱們,天下太平的家庭倫理。”
“得了,別拽了,你說我接不接啊?”
“呃,你自己定吧,練練手也行,這角色還可以。”
“哦。”
範小爺收好劇本,站在沙發旁瞧了瞧他,忽地拉起老公的手,哼唧了一聲:
“哥哥!”
“幹嘛啊?”
“哥哥……”
她又叫,像極了一枝粉膩嬌醉的桃花瓣在顫動。
“你讓我歇一晚上。明天行不行?”他頭痛。
“不行!”她撅嘴。
“……”
褚青投降。隨手關了電視,正要跟她回屋交糧。不負眾望的,那破手機又開始倍兒巴亂蹦。
他返身接聽,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喊道:“寶寶,我得出去一趟!”
“誰啊?”
丫頭在床上應道,沒大動肝火。這麼多年早被晃點慣了。
“樓燁,不知道什麼事。”
“那你還回來麼?”
“看看吧,不回來給你打電話。”
“哦,過了十二點我可不鎖門啊,誰愛進誰進!”
…………
“沒別的事,就是想找你喝酒。”
這是樓燁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頤和園》完了!”
這是第二句。
當褚青趕到小飯館的時候,樓燁已經坐在那裡,桌上撂著兩隻空酒瓶,沒菜。棚頂的吊燈昏黃。牆皮漆黑,棉布簾子也不太嚴實,嗖嗖的往裡灌風。
“哥,你想喝上我哪兒喝去,在這幹嘛呢?”他見對方搖搖墜墜的,連忙過去扶。
“不。不用。這就挺好!”
樓燁的酒量略差,加上心情抑鬱,不覺有了絲醉意。褚青沒辦法,只好道:“那咱叫幾個菜,別喝涼的。”
說著,他喚過服務員,點了個鍋仔和兩道炒菜,酒也換成了38度的綿竹大麴。那服務員的表情極其驚悚,想問又不敢問,糾糾結結的退下。
虧得店內沒別的客人。否則肯定騷亂。
而此時,他才接過話頭,道:“你剛才說什麼,怎麼就完了?”
“後期做完了……”
嗨,他鬆了口氣,可下一秒,樓燁又道:“也特麼快完了!”
“我把《頤和園》送去審查了,沒過,我打算再送。”
“我知道,它過不了。”
“我知道,它不能上映。”
“我知道,他們會用一個特可笑的理由斃掉那部電影。但我也沒辦法,我幹活的時候老是忘了那些東西,這個你能拍,那個你不能拍……”
“……”
褚青默默聽著,連菜端上來了都沒動。
當初,一群朋友就勸過樓燁,沒聽,如今也不是在後悔,是憋著,是壓著,是忍著,是最極限的跟老朋友聊一聊。
那片子他知道,有青春,有騷動,有裸*體,有反思……但這都不重要,最嚇人的是,裡面還有八*九。
你以為《藍宇》被禁,真是因為同*性戀麼?不就是稍稍提了幾筆大廣場麼?更別說《頤和園》這種明目張膽的描繪。
其實整個第六代,賈璋柯妥協過,王曉帥妥協過,張園直接墮落,管琥遊走在商業與文藝之間,只有樓燁,這個黑黑瘦瘦的小個子!
直到十年後,仍然死倔死倔的挺在自認為有價值、有靈魂的電影廢土上。他不一定正確,但一定值得敬佩。
樓燁一盅一盅的喝著酒,偶爾夾口菜,強大的自制力仍然掌控著頭腦的思維,道:
“我以自由的表達方式進行我的電影工作,卻被首先理解為對禁止的反抗。這就是我們的現實,我們必須無條件接受對我們每個人的各種分類、定位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