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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情緒打斷,挺彆扭的。可以往後挪挪,等倆人吵完了,警察再出現,做個收尾。”
“……”
馮曉剛胳膊環抱,認認真真的聽,一言不發。
現在圈裡公認,褚青的難搞程度已經上升到和姜聞一個級別。想讓他老老實實的拍戲,很簡單,把他說服就ok了。
如果他覺得你理由不充分,那絕對不會安心演戲的。
因此,馮導很尊重對方的意見,何況自己也不是剛愎自用的傢伙。
“成,我覺著不錯。”
考慮了半響,他終於點頭贊同,又對周遜道:“小遜,等會你就把這句臺詞去掉,至於怎麼接,你自己隨意。”
“嗯,行。”她瞥了褚青一眼,慢悠悠應道。
隨後,導演又知會了張涵宇,讓他遲些入鏡。約莫半個小時後,一切準備完畢,馬上開拍。
火車站的空間相當開闊,頂棚的大燈齊照,晃得猶如白晝。群眾演員各自就位,有徐徐夜風,倒也涼爽。
褚青和周遜站在一個廣告牌後面,貼著牆壁。攝影機就戳在旁邊,全是特寫鏡頭。
他給王薄設定了兩種性格,一種對旁人,那是偽裝的假相,輕浮、跳脫、玩世不恭;一種對王麗。那是真實的個性,直接、暴躁,甚至有些兇狠。
如果觀眾看了,第一反應就是,這男人對女人特不好。但他偏偏又透過不經意的眼神和動作,讓人感覺。他非常非常的在乎對方。
馮曉剛起初很擔心,不過看他在兩種畫風中轉換自若,毫無突兀感,也便任憑玩耍。
“攝影ok!”
“燈光沒問題!”
“!”
就見周遜翻了翻自己的包,猛地抬頭道:“你偷了他的錢?”
“是別人偷了他的錢。我又偷了別人的錢。”
褚青推了下鏡框,語氣平淡且篤定,就像個鄉村老師在教學生說,一加一等於二那般。
周公子卻露出一絲氣憤,咬著字道:“那我真替傻根謝謝你了!”
話落,她轉身便走。
“喂!”
他一把拽住,楞給對方扯了回來,同樣咬著字道:“你敢把錢送回去。別怪我翻臉。”
“……”
她頓了一秒鐘,眼中閃過細微的懼意,瞬間變得柔和。道:“你偷了他的錢,就等於殺了他這個人啊!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就碰到傻根是對人毫無戒心的。”
“那必須要給他上一課,他憑什麼不設防?憑什麼不能受到傷害?就因為他傻?”
褚青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耐著性子道:“作為一個人,你不讓他知道生活的真相。就是欺騙。什麼叫大惡?欺騙就是大惡。”
周公子直直的盯著他,從茫然到堅定。還帶著莫大的荒謬,使勁扒拉開他。喊道:“你這是胡說八道!我不管,我一定要……”
“啪!”
褚青抬手就扇了一巴掌,可不是假的,是真扇。
“哎喲!”
監視器後面的馮曉剛,忍不住一咧嘴,同時又感到幸運。
只見周遜的腦袋,隨著他的手猛地一偏,頓時歪在那裡。前額的髮絲散落,遮了半張小臉,還有那紅紅的指印。
“我告訴你!”
他揪住對方的另一側臉頰,用力搬過來,道:“這一路我都壓著火,你真把自己當菩薩了?你是賊,這輩子!下輩子!你永遠都翻不了身!”
“好!”
周公子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眸中的色彩徹底泯滅,隨即掏出那張銀行卡甩到他身上,道:“我們兩清!”
說著,她又轉身要走。
“你給我回來!”
褚青一拉,一拽,用力把她按在牆上,面部的肌肉都已扭曲。
他憤怒,荒唐,覺得最忠誠的伴侶背叛了自己,而且還不知原因。但更痛苦的是,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歇斯底里的低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周公子緊緊貼牆,被男人的陰影籠罩,身子顯得愈發瘦小。
她整個人都在抖,眼中卻若一汪深湖,無波無瀾,忽有風吹來,那睫毛一顫,似從湖底湧出了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想給他積點德。”
“……”
褚青的表情瞬間凝固,雙手捏住她的肩膀,片刻又放開,狠狠的揮了幾下。
當真相顯露,卻發現自己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