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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一隻眼閉都同意。
“!”
“小心點。”
袁麗重新說著臺詞,本來想慢慢的走,誰知他走得太快,自己腳底下一歪,差點沒跟上。
她眨了眨眼,不禁偏頭,一絲訝然隱藏在眼底。就見褚青完全不似之前小心翼翼的樣子,脖子挺得端正,右手也沒再摸摸索索的,大步邁開,每一步踩下去似乎都能感受到肌肉在有力的顫動。若不是一條胳膊被她攙著有點滑稽,還真能稱作虎步龍行的氣勢。
劉佳成在監視器後面看到這副情景,摸了摸下巴,皺眉深思一會,又扯出抹笑意,“有點意思。”
“公子,太醫都給你紮好幾天針了,你好點兒了麼?”
褚青笑道:“好點兒了。”
“哎那你看得見我了麼?”袁麗興沖沖道,把臉轉向他。
褚青鼓動幾下眼皮,想努力的睜開卻沒成功,略帶抱歉的笑道:“看不見。”
袁麗看著他的臉,那抹抱歉的笑容似鑽進了她心裡面,莫名的煩躁起來,猛地一揮手,不滿道:“這些都什麼狗屁太醫啊!告訴皇上,打他們板子!”
這條小徑很窄,能有半米多寬,兩邊都是灌木,繞繞虯虯的彰顯著繁茂的生命力。有一簇不知名的植物,綻盛的太過張揚,抽出一截枝條,正擋在褚青前面。
他正閉著眼睛往前走,因為知道腳底下沒什麼障礙物,走得很利索。結果忽然被個什麼東西攔了一下,不由也是一驚,臉色卻未變。伸手捻住那枝條,感受著木紋的手感,放鬆下來,然後“啪”的往後一甩,暗青色的寬袖在空中打了個轉,像抖起了一朵青花。
“好!”
劉佳成差點跳了起來,剛要大聲喊,又硬生生啞在嗓子眼裡,最後發出一聲很古怪的音節。
若非那張臉還是那麼的不好看,他都懷疑這貨是不是換了個人。不再糾結盲眼這個特徵,沒了那蹩腳的表演,把集中力全壓在了人物本身,桎梏一脫,就如在谷底,噌噌噌一躍直上了雲端。跟前天的爛表現相比,確確實實的天地之差。
褚青這一甩,那個隨意勁兒,把心裡的自若豁達全都釋放了出來,豐紳殷德這個灑脫公子的形象一下子就活了。
倆人走到石桌前,袁麗道:“坐會吧,慢點。”
這裡,本該是她扶著褚青坐下。
這貨卻已經完全演嗨了,伸手摸摸桌子,估摸準大概位置,隨後袖子一展,拂了拂她的椅子,自己才坐下。
袁麗直愣愣的坐在哪,覺得自己跟不上他的節奏了,完全是被帶著走。
“小月。”
褚青的臉對著正前方,手卻往身側伸出去,平穩踏實,並非看不見東西的那種摸索,而是特堅定的去握她的手。
袁麗也忙伸手,反握住他的手指,道:“公子,我在這呢。”
褚青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道:“我真願意一輩子失明。”
“為什麼?”
他轉過頭,面對著她,笑道:“我若失明,你就會這樣一輩子扶著我。”
他笑得異常滿足和幸福,明知和你不能長久,但能擁有此刻,就此生足矣。
“公子……”
袁麗的整顆心都在抖,目光牢牢的釘在他身上,臉部的糾結和痛苦表現得極為恰當。
面前坐著的這個人,沒有強大的氣場和支配感,可就是那種細細膩膩的溫潤,宛若潛入春夜的碎雨,自己不知不覺間,就被籠罩其間,纏綿於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詞中。好像不是在表演,而是順著對方的情緒,特自然的就流露出來。
褚青此刻的感覺也很奇妙,他從未試過跟劇本里的角色如此貼合過,無論是情緒還是心境。
豐紳殷德,這個人物很簡單,簡單到兩個字就能概括,君子。
祝君豪也是君子,他表現在自身的禮教道德方面,豐紳殷德則是更為灑脫豁達,說得高大上些,一個孔,一個是莊。
他對杜小月的感情也是一樣,縱然喜歡,可並不接受這種無謂的憐憫,最後甚至在小月答應嫁給他的時候,主動退出。
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可以與你相濡以沫;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也可以與你相忘江湖。
(好睏……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