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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你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一部電影。”顧正道。
“還有這麼長的電影名?那好看麼?”褚青跟個好奇寶寶一樣。
餘力威搖搖頭道:“大爛片!”
顧正對賈璋柯笑道:“你的片名短,就倆字,所以一定是好片!”
賈璋柯也笑道:“那一個字的不是更好?”
“就是啊,比如說《亂》!”顧正道。
“《刀》!”餘力威道。
“《井》!”賈章柯道。
“《路》!”顧正道。
“《邪》!”餘力威道。
“《春》!”賈章柯道。
……
這仨人玩一字接龍玩得不亦樂乎,丟下屁也不知道的褚青一個人喝悶酒。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不過很快那三個人就發覺冷落了褚青,停止了幼稚的遊戲。
“青子,你最喜歡啥電影?”賈樟柯問。
“我,我沒啥喜歡的。”
褚青能說自己最愛看的電影是《蜘蛛俠》麼,所以只能裝傻。
賈璋柯有些難以置信:“你就不看電影?”
褚青實話實說:“不怎麼看,我更喜歡看電視劇。”
賈璋柯放棄了跟他對話,低頭喝了一大口酒,半響不語,再抬頭時,臉上已經見紅了。
他情緒有點激動的對餘力威道:“我考電影學院考了三年,顧正考了兩年,王紅偉也考了兩年。去年我們拍一部短片,只剩一百塊錢了,王紅偉靠打了一上午的麻將,才生了不少利息。沒想到今天我們也能拍部真正的電影了,威哥,謝謝,謝謝!”
餘力威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肩膀,拿起暖壺蓋倆人幹了一口。
“砰”的一聲,賈璋柯很用力的把杯子撂在茶几上。
褚青嚇了一跳,顧正擺擺手,道:“沒事,他有點多了。”
賈璋柯似自言自語,又似對著三個人說。
“電影啊,真是個好東西,又他媽不是個東西。”他問道:“威哥,你看過《冬春的日子》嗎?”
“我在國外看過,當時我很驚訝內地的導演能拍出這種電影。尤其是裡面的黑白影像處理,真是好片子!”餘力威由衷稱讚。
賈璋柯苦笑一聲:“可它的導演就因為這片子被禁了!”
“really?!why?”餘力威真是驚訝了,甚至冒出句英文。
“就因為他媽的……唔……”
他還沒說完,就被顧正捂住嘴,“沒事沒事,他喝多了!”
前幾年,導演張園帶著跟崔健聯合制作的《京城雜種》,未經審查就私自送往東京電影節參展,結果遭遇另一支來自國內的“正規軍”代表團,並以退出電影節威脅東京方面拒絕張園,結果沒能得逞。
次年的鹿特丹影展,兩方人馬再度狹路相逢,悲劇重演。
這成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那個劇組惱羞成怒之後,只得回家找家長幫忙報仇。於是有關部門下發了一紙檔案,關於對《藍風箏》、《京城雜種》、《流浪京城》、《我畢業了》、《停機》、《冬春的日子》、《懸戀》這七部電影的導演的禁令。
理由是未經過審查就送去國外電影節私自參展,這就是關於第六代著名的“七君子事件。”
咦?好像有個奇怪的第五代混在裡面。
“我們去租器材那天,看到辦公室牆上貼著這個檔案,大家心裡都挺不好受的。”顧正解釋道。
“唉!”
餘力威多多少少還有些瞭解,知道這是大環境所致,個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只能嘆了口氣。
褚青完全不瞭解情況,左看看右瞅瞅,只覺得他們說的好像是個很牛逼的事情。
一瓶白酒能有一斤,賈璋柯酒量小,喝了二兩多就撐不住了。顧正讓他靠在床上,倒了杯熱水,緩一緩。
剩下的大部分讓顧正喝了,褚青小口小口的陪著,餘力威最後就幹吃花生米了。
三人繼續聊,不說那些糟心事,轉到了很愉快的話題,又說起接下來的拍攝。
明天就要拍女主角的戲了,褚青也有點興奮,畢竟是第一次跟女生演對手戲,不知是什麼感覺。
吃吃喝喝,從八點多直到十一點多,老賈的酒也醒了,對剛才的失態有點不好意思。
明天還要工作,年紀最長的餘力威就提議散了。
顧正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