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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在畫面裡面,但以他拍完的一些片段來看,出現了很多次人物在構圖之外的情況。
長鏡頭的視覺效果,本就夠冷漠的了,汪超這麼一弄,變得更加壓抑和頹廢。
幸好,褚青的體驗也不是白費的,把氣場降到了最low,一個迷茫,平庸,為生活所累仍然夢想著某種溫暖的形象,妥妥的hold住了。
小麵館。
褚青抱著孩子,跟祝語辛對桌而坐,每人跟前擺著一碗麵。
“各人員就位!”
“a!”
他右手操起筷子,夾了一大口麵條,頭也不抬,呼嚕呼嚕的就開始吃。
這場戲,需要表現出很餓的樣子,沒什麼男人的臉面和矜持,填飽肚子最重要。他吃了幾口,又夾起碗裡的肉末和榨菜塞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
祝語辛呢,則是小口小口的吸溜,顯然被他狼吞虎嚥的氣勢嚇住了,原本有臺詞的,一時竟不曉得怎麼說。
“停!”
汪超喊道:“語辛,忘詞兒了?”
“啊,對不起導演!不好意思!”她連忙道歉。
“重來!”
褚青那碗已經幹掉了一半,老闆又給添滿,熱騰騰的香氣撲鼻。隨著聲“a”,他立即進行著第二次吃麵。
這回,祝語辛沒忘了說對白,道:“你別抱太緊,那孩子能喘過來氣麼?”
褚青聽了,頓了下,胳膊鬆了鬆勁,卻沒言語,低著頭繼續猛吃,湯湯水水都濺到了桌上。
汪超盯著監視器,皺了皺眉:左邊的畫面非常充實飽滿,活靈活現,右邊卻乾巴巴的,毫無精彩,風格特不對稱。
“停!”
他不由喊道:“語辛,你加點動作,別乾坐著,太死了!”
“好,我,我試試!”她信心不足的回道。
褚青忽抬起頭,笑道:“哎,一會你就看我。”
“看你?”她發愣。
“就是你吃的時候,不時往我這邊瞅一眼。”他拍了拍小孩子,邊哄邊解釋:“因為你覺著這人餓得太厲害,沒見過。”
祝語辛也不是二百五,說到這份上還不懂,中戲的課算白學了,眼睛頓時一亮,道:“我明白了,我試試。”
接著再次開拍,“a!”
褚青連續吃了三碗,真有點撐,面色不顯,仍舊保持速度的大口吞嚥。
而對面的那個女人,微微彎了彎嘴角,似乎想笑,又忍住。用筷子漫不經心的挑著麵條,偶爾瞧他一眼,對他的吃相,感到驚訝,以及滑稽。
“好!”
汪超鼓了鼓巴掌,不自禁的站了起來。拍了許多天了,這場是讓他最舒服的。
大剛和妓女初次見面,一個只是餓,想吃飽,一個卻覺著對方有意思,多瞅了幾眼。兩者對比著,不知不覺間,那股子人情味兒就產生了。
祝語辛也挺興奮,方才那一瞬間,好像又找回了多年前在課堂上,對錶演的那般單純與熱愛,笑道:“青哥,你真……”
沒等她說完,褚青就擺擺手,他感覺腰間嗡嗡的震動,摸出電話看了看,還是個生號。略微奇怪的出了店門,接通。
“喂?哪位?”
“你好,我是關金鵬。”那邊操著口彆扭的普通話。
“哦,您好您好。”褚青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問:“您是不是陳果導演……”
“呵呵,對,你叫我阿關就行。”
關金鵬輕聲笑了笑,沒啥客套的,直奔主題,道:“青仔,我這次是想找你拍部片。”
“呃,什麼電影?”他對這位還有點印象,當年在柏林偷偷瞄過一眼,不過對方可能沒看見自己。
“是部講同性之間的愛情電影。”
“……”
褚青特詫異,怎麼被封殺後,啥片都往我這湊?好像我很飢不擇食一樣。
他並沒有馬上拒絕,對同性戀什麼的沒啥偏見,接不接,主要得看戲的好壞,便道:“我想先看看劇本。”
“可以,我需要怎麼給你?”對方也很痛快。
“這不太巧,我正擱外地拍戲呢。那個,您要是不著急,我過段就能回去,不能超過十一月份。”
“我現在在京城,後天就得回香港,這段不太有時間……”關金鵬琢磨了下,道:“不然這樣,我把劇本先留給你,你看了再聯絡我。”
“也行,那您說個地址,我叫我女朋友過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