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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次他擰了擰眉毛,眼神兇冷了幾分,然後才做揚下巴的動作。華仔接的非常迅速,又衝琴匣努了努嘴,滿臉的二貨德行。
接著,褚青環顧四周,見有那麼多的食客,不禁垂眸嘆了口氣。
“咔!”
幾乎是同時,第二聲響起。
現場的人全怔了怔,老杜雖然暴躁嚴格,這種情況還是極少發生的。膠片尚沒燒掉一格,就妥妥ng兩次了,不免暗自嘀咕:那個大陸仔要倒黴了!
“你剛才為什麼要嘆氣?”杜齊峰都站起來了,問道。
“對不起,導演。”他先表明了虛心謹慎的態度,接著就立刻犯愁。
你叫我怎麼答啊?
我總不能說,按照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理論,以及正常的思維邏輯,做為一名智力滿值的人類,如果看到一個逗比,那麼他的即時反應,就是嘆氣。
好吧,其實褚青心裡特別奇怪,因為他覺著自己演的沒啥錯誤,不曉得為毛被喊咔,但又不至於跟導演硬頂。
“呃。我就是,就是自然反應。”他隨便編了個理由,又道:“我下次不會了。”
“不不不!”
老杜連道了三個字,問:“我是講,你既然懂得嘆氣。為什麼不加些鄙視的表情?”
“……”
褚青眨眨眼,忽頓了片刻,不被察覺的笑了笑,道:“好啊!”
…………
話說劉德樺82年出道,拍戲無數,之前的表演風格就簡單倆字:耍酷。
後來到了99年。他溜粉也溜夠了,便想轉型做演員。於是在拍《暗戰》的時候,主動要求杜齊峰給一些指導,並表了決心:我可以改,你試試看。
老杜當然不會客氣。罵得華仔跟三孫子似的,直接戳人家傷疤:“你丫不把手插褲袋裡擺pose就能死啊?”
虧得他脾氣好,並不在意,就是非常痛苦,想改變以往的習慣,需要很長的過程。就這樣熬了許久,才慢慢學會了一種新的表演形式:自然。
用他自己的話講:原來做一名好演員,不是去演戲。而是在戲裡做人。
所以呢,劉德樺後期大大拓寬了可塑性,老杜功不可沒。這也恰好證明了。杜齊峰是什麼追求的導演。
褚青沒接觸過本土的製作團隊,更不清楚人家的風格要求,何況他只是個龍套,就想著中規中矩的,試試水便罷。
但老杜抽風般的親自一指點,他瞬間就明白了。哦,導演想要的是這種。
那ok啊。完全沒問題。
餐廳裡的戲份有兩場,第一場很簡單。褚青調整後就過了。第二場難些,有句臺詞,還有強烈動作。
“等下你講完對白,華仔就會拿叉子插你的手,然後你就痛的大叫。”羅勇昌仍然負責的說著戲。
“嗯。”
“你要注意機位,不能超過這個範圍,否則拍不到你。”他框定了書桌大小的區域。
“好,我知道。”
“……”
羅勇昌舔了舔嘴唇,給這貨說戲特沒勁,半點成就感都沒有,你特麼就不能問我一句?老知道個毛線啊!
他甩甩手,轉過頭喊:“ready?ready?”
“ok!ok!”
“!”
隨著一打板,林鱈馬上入戲,衝褚青點點頭。
他便拎著箱子走到吧檯前,啪地扔上去,先斜了眼劉德樺,才開箱。滿滿的美金鈔票,他拿起一摞,穩穩拍到琴匣裡,接著又拿一摞,又拍進去。
所謂“拍”,是正手握著錢,然後稍稍用力,有往下砸的意思,但不能太響。因為該角色對二貨殺手極其不爽,又怕太聲張引人注意,便用這個動作表示表示。
即便是龍套,也是有人權,有愛情,有喜怒哀樂的。褚青給打手a設定的性格,就屬於活潑樂觀,欺軟怕硬,聲色厲荏,瑕疵必報的那種……
“我用命換來的錢就這麼少?”
劉德樺停了二胡,側過身子,盯著他道:“一個警察,一兩個月靠貪汙得到的錢,都比這個多。”
說完笑了笑,接著道:“好,下次我收費比這次還高。”
褚青使勁錘了下吧檯,轉頭罵道:“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是o麼?”
話音方落,華仔操起一把餐叉,狠狠釘在他左手上。薄薄的血袋頓時被刺破,紅紅的液體染料快速浸滿整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