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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公司?”
葛文啞然失笑,道:“抱歉,褚,我剛剛講過,鹿特丹的平臺跟電影市場無關,我的資源自然也一樣。我確實認識幾個發行公司的負責人,但多是荷蘭、丹麥、瑞典這些國家的小型公司,估計達不到你預期的效果。不過……”
他嘮嘮叨叨的打擊完,又習慣性的開始轉折,道:“我倒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朋友。”說著從包裡翻出名片夾,取出一張名片,笑道:“你聯絡他試試,或許能達成所願。”
“謝謝。”
褚青雙手接過,自己也看不懂,直接遞給程穎。那姑娘迅速瞄了下,似乎感覺挺靠譜,古怪的衝他眨眨眼。
話說到這,實際已經結束了,他沒再追著詢問,或者死皮賴臉的繼續求助攻。人家又不欠你的,肯指點這麼多,夠意思的了。
“葛文先生,不管怎樣,我都衷心感謝您的幫助。”他站起身,微微鞠躬道。
“哦,褚,你太客氣了。”
葛文也連忙起來,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經道:“我只是看在電影的份上。”
“呃……”他訝然,隨即瞧著對方的表情,才反應過來是開玩笑,不禁抿了抿嘴,跟其告別:“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拜拜!”
“拜拜!”老外跟著擺擺手。
褚青拎著複製,帶程穎走到放映室門口,正要推門,忽聽後面喊道:“嘿,褚!”
他霍地轉身,不明所以。
“不管你將來遇到什麼,永遠別失去了對它的熱愛。”葛文挺著瘦瘦的身子,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看在電影的份上!”
……
中午時分,倆人出了hbf的辦公室。
這的環境特別好,挨著奇形怪狀的影院建築群。周圍栽樹種草,很有點東方的清幽意境。不過因為冬天,樹木幹謝,滿眼的白褐林裡夾著極少的翠綠,不顯枯敗,反而更加生機沸騰。
“沒想到你擱這還挺有面兒的。”
程穎挎著大包,黑帽子白圍巾,打扮得很洋氣。她之前只曉得褚青是演員,可究竟到了啥程度卻半點不瞭解。在火車站那塊,還沒感覺有什麼特殊。但一邁進這片小區域,瞬間不同了。
壓根就是兩個世界,一個冰冷,一個炙熱。好像很多傢伙都曾見過,滿滿撲面的強烈感,連影院的工作人員和hbf的前臺妹子,也極主動的對倆人打招呼,確切的說,是對旁邊那貨打招呼。
“我有什麼面兒啊。就是上映了一部電影,大家捧場。”褚青笑笑,又問:“哎,你剛衝我使眼色。怎麼著,啥情況?”
“哦對了,葛文介紹的這人我知道。”她拈著那張名片,道:“我在法國看過他的專欄。叫皮埃爾里斯安。”
“這哥們幹嘛的?”他對老外的名字一向耳盲。
“法國電影界的大腕啊,戛納影展顧問,別看不擔任職務。地位高著呢。”
“怎麼個高法?”
“呃,九袋長老知道吧,就是那個範。”
“哦。”褚青點點頭,表示明白,丫就一法國老炮兒。
“那咱們接著怎麼辦,去法國?”程穎問。
“當然去了,那邊一堆事呢,大姐你都不看簽證啊?”他無語,明明擱國內辦了倆國家的簽證,還問。
“我忘了麼。”那姑娘滿臉的理所當然,道:“我給里斯安打個電話,先套套詞。”
“行,進裡面打吧,順便吃飯。”褚青轉圈瞅瞅,指了指一家路邊小店。
鹿特丹的食物仍然那麼糟糕,倆人的味蕾相近,一致排除了噁心的乳酪,要了大量的薄煎餅和肉湯。
褚青心裡裝著事,吃得很慢,見程穎換了口地道的法國話,嘰裡咕嚕的開嘴炮,自己啥也幫不上,談得咋樣更是不清楚,愈加鬱悶。
約莫聊了七八分鐘,那姑娘才結束通話電話,興奮道:“成了!”
“你怎麼說的?”他忙問。
“我就說我們是誰誰誰,葛文先生介紹的。他就問,是拍《蘇州河》和《站臺》的那個褚麼?我說是。”
她咬掉半拉薄煎餅,費勁道:“然後他就答應見面了,還說過幾天要去南特,能不能在哪會會……”
“去哪兒?”褚青猛地頓住勺子。
“南特。”
“喲,這可真巧了!”他一樂。
“是呢,我說我們正好也要去南特,那回見吧,然後就掛了。”程穎的情緒很高漲,莫名其妙的湧出一股自豪感,笑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