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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報應,她想。
八年前,是她將他拋在門外,冷眼旁觀他的狼狽,時過境遷,如今身份轉換,淪落到如此狼狽境地的人,變成了她。
段宜嬌也想開口喚他,想告訴他自己是被人算計中了藥,才沒有他想象中那般不堪。
可未等她組織起完整的語言,熱意便如潮水湧上四肢百骸,將她的意識再一次衝散。
她抑制不住難受,掙扎著伸出手,想靠近男人凜冽的氣息。
祁昀目睹她的掙扎,眸光深深鎖在她主動伸出的那雙手上,少頃,唇角勾起一個涼薄至極的弧度。
……
昏暗的浮光掠影間,段宜嬌感覺到男人欺身而上。
沉啞的聲線落在她的耳際,似冷笑,更似咬牙切齒。
“段宜嬌,告訴我,我是誰?”
段宜嬌思緒一片混亂,眼尾燒紅,只能憑著直覺,斷續而艱澀地開口:“……祁昀……哥哥……”
剩下的尾音戛然而止,盡數淹沒在一個發洩般的吻裡。
半晌。
原先還留下一道縫的房門被“砰”一聲關牢,光影浮動,隱去一室濺落的靡麗花瓣。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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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雷雨季,少年立在白色燈光下,滿身泥濘,任由無邊無際的黑暗潮溼將自己吞噬。
隔著帶裂痕的窗戶,她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只能看見他溼潤耷拉的黑髮,和那雙沉寂得過分的眼。
他在外面站了一夜,她就透過窗簾的縫隙,看了一夜。
她看見他薄唇翕動,似是想說什麼。
——他想說什麼呢?
說他恨她、罵她殘忍、求她開門——
亦或是,祝她生日快樂?
每一個猜想,都如同溼潤黏膩的帶刺藤蔓,一點點纏上她,尖刺刺破感官,企圖將她溺入無底深淵。
段宜嬌渾身發冷,伸手徒勞地想去抓住什麼,卻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墜跌,手中空無一物。
原來,她什麼也沒有了啊。
……
倏然,一道尖銳的手機鈴聲衝破畫面,將一切撕得粉碎。
段宜嬌睡意恍惚地朝聲源伸手,將鈴聲摁掉,動作間,手臂的痠痛一下將她拉進清醒的現實。
昨夜的記憶一湧而上,段宜嬌背脊僵滯,有些茫然地撐著身子坐起。
她萬萬沒想到,陳治川居然會為了討好別人,那樣算計自己,甚至不惜將自己送到對方的床上。
光是昨夜足夠朦朧的記憶,便足以讓她手腳冰冷,渾身噁心到眩暈。
她明明那樣信任他。
段宜嬌深呼吸了許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才讓自己重新恢復思考的能力。
……
現下更糟糕的是,陳治川所討好的目標,居然也是於她而言無比熟悉的人。
即便昨日親密糾纏時,她不可否認的,心頭居然升起過一絲欣喜。
重新觸碰到那縷光,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的,無可抑制的欣喜。
但至少,不該是這樣的場景。
段宜嬌曾幻想過無數種與祁昀重逢的場景,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以如此羞恥不堪的方式開場。
連陌生人都不如。
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手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