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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獸般兇狠而危險地瞪視自己,深邃的黑瞳中醞釀著危險的風暴,似乎下一刻,便會撲上來,狠狠撕碎吞噬自己。
若在以前,自己應該會怕吧?蕭墨存困惑地想著,在很久以前,當這個男人第一次撲到自己身上時,那種同性帶來的侮辱和汙穢之感,是令自己害怕過的吧?這個男人,剝除那層帝王的皮肉,內裡卻潛伏一頭兇猛嗜血的野獸,只不過他平時掩飾得太好,幾乎連自己都忘記了心底的慾望,卻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這麼不吝將真實的慾望和憤怒袒露在自己面前,蕭墨存,你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那麼現在呢?死寂一樣的空白籠罩之下,蕭墨存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即便站在權力巔峰,即便真的能做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過是個尋常男人,他甚至,都不能算一個人格健全的男人。迎視著皇帝吃人的目光,蕭墨存淡淡地笑了,那笑容縹緲而悲憫,彷彿看透了皇帝暴怒的表象,輕易探知那下面的實質性的怯弱和色厲內荏。
他就這樣與帝王含笑對峙,然後輕聲道:“皇上,朝上眾文官給你施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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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蕭宏鋮再也剋制不住,一巴掌甩了過去,蕭墨存登時被打偏一邊,他一個箭步上前,單膝跪下,一手狠狠揪住他的頭髮,將那張令自己又愛又恨的臉龐板過來,揚手又是一個嘴巴。
那張白玉無瑕的臉迅速浮起五道紅色指痕,猶自宛若花落委地,荏弱中帶了令人想狠狠蹂躪一把的驚心動魄之美。只是,這樣一張臉上為何沒有害怕,沒有畏瑟,沒有自己以為應該有的奴顏媚骨,苦苦哀求?為何那樣一雙眼睛,明明知曉將自己推入何等無法斡旋扭轉的境地,卻仍然清亮平和,如月下秋水,清澈無波?
蕭宏鋮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了,功名利祿他漠視,聖恩眷寵他摒棄,榮華富貴在他看來就如過眼青煙,現在連雷霆之怒,他也可以一笑置之。
那麼,你到底要什麼?
皇帝慢慢湧上一陣乏力之感,一陣對未知的,無法掌控之物那種沒由來的恐慌。幾乎是本能的,他一把將手裡虛弱到無法動彈的人壓倒在身下,一邊撕扯他身上的衣裳,一邊紅了眼罵道:“賤人,你使了什麼妖法,竟然讓劉昌敏那個老東西當庭頂撞朕,竟然連徐靜謙都籠絡了過去,聯合著給朕看臉色!”
蕭墨存沒有意料中的驚慌失措,他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皇帝,淡然道:“蕭宏鋮,枉你身為帝王,難道就只剩下強迫一個病人這等這不入流的手段麼?”
“強迫?”蕭宏鋮狠狠咬上他的嘴角,直到嘴裡冒出血腥味才一把鬆開他,眼裡閃著殘忍施虐之光,冷笑道:“你說對了,你本來就是朕床上搖尾乞憐的奴才,朕便是強迫你,又如何?”
他大力一撕,蕭墨存身上的衣裳盡數撕開,大片新雪初凝般的肌膚露了出來,蕭宏鋮一見,那心裡的慾火燒得更甚,伏下身去,立即用唇舌手掌品嚐開來。蕭墨存在他無力地掙扎著,宛如一尾離水將死的魚,不是為了尊嚴,不是為了恐懼,僅僅出於一種下意識的抗拒才在做這種無用的掙扎。蕭宏鋮心中愈痛,此情此景,原本無比熟悉,當初這人初入宮時,那自己也曾這般如急色鬼撲到他身上。那時候的蕭墨存何等鮮活,何等大膽妄為,居然屈起膝蓋,狠狠踹了自己子孫根一下。也是那一下,令他醒悟到,這個晉陽公子,已不是當初那個玩偶般的精緻人兒。其後他展露才華,驚豔四方,自己每每試圖染指,卻總被他一套套義正詞嚴的說辭打了回去。那個時候,並不是不能用強,一則雖然有重大謀劃著落在他身上,不想先要了他;二則卻也是被那人侃侃而談,據理力爭的美麗模樣吸引,為那在皇權之下掙扎求得那一丁半點卑微的尊嚴所動,忍不住想要看看,那人還有什麼辦法保全身子,要被逼到什麼程度,才會甘心躺到自己龍床之上。
可是,現在的蕭墨存,卻已無當初那等鮮活的生命力,清亮的眼波中,只餘下一片絕然的空茫。甚至連自己扯斷他的腰帶,撕開他的褻衣,分開那雪白勻稱的大腿,他也只是平板無波地瞧著自己。
明明那麼貼近這具身子,明明可以在那玉質一樣美的身子上為所欲為;明明已經將這個人那麼用力地抱住;明明就差一步,就可以佔有他;可為什麼,卻感覺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個地方,正迅速消融,抱得再緊也無用,侵佔得再徹底,也無用。
皇帝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太過無力的挫敗感逼得他呼吸維艱,只能如囈語一般反覆地宣稱,反覆地強調:“你是朕的,這身子,這人,這心,都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