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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娘說:“城裡人的月子真難伺候,快把我累死了。就奶水少,靠餵奶粉。”
“柱子轉業後這幾年可真出息啦。”趙玉香說。
柱子娘笑了笑說:“出息個啥啊,就是省司法局跑腿的。我伺候了一個月的月子,也沒見他幾回。你說現在犯罪的咋那麼多呢?”……
翠翠進了院子,順手在繩子上摘下了一條門簾把饅頭包好,把鹹菜裝好一起放進筐裡。然後又找出一條毛巾蓋在筐上。
只聽外面柱子娘說:“不嘮了,都挺忙的,我走了。”趙玉香進了院子,提起筐,拎了一個瓦罐和翠翠出了大門,向後山坡走去。
到了地頭,翠翠一邊喊著“娘”,一邊跑到張玲玉懷裡耍嬌。
趙玉香對鎖森和張玲玉說:“過來吧,吃飯了。”說著拿掉了毛巾,看到包饅頭的門簾布,不高興地對翠翠說:“翠翠,你也不看看,怎麼拿門簾包饅頭哇!我還得重新洗,再說,這也不是包饅頭的東西啊。”
翠翠說:“我看這塊布乾淨,順手就摘下來了。”然後,兩隻眼不停在看著她娘,因為她聽過娘講給她有關這條門簾的故事。
劉鎖森說:“你沒長眼睛嗎?你知道不知道這門簾是你孃的心愛之物?”
趙玉香抬頭看看眼含淚水的翠翠,對鎖森說:“翠翠才多大,她知道什麼,要是我不和柱子娘嘮嗑就沒這事了。我和翠翠先回去,你倆吃飯吧。”說完不高興地拉著翠翠,向村莊走去。
張玲玉吃完飯,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就蹲了下來,望著門簾想起了十年前往事。她從小就立志象舅舅那樣上大學,脫離農門,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矛,不幸的是在縣高中上高二時趕上了文化大革命。有一天自己不小心,拿一張印有林副主席照片的報紙上廁所,被同學揭發了,紅衛兵團說自己是有意汙穢副統帥,把自己打成現行反革命,大會批,小會鬥,直到把自己批瘋了,才將自己遣送回鄉。幸虧婆婆不嫌棄這些,叫劉鎖森把自己娶回家,過上了安靜的日子。這個門簾就是自己出嫁前在孃家繡的,也是自己當時心情的寫照。前幾年,聽說要恢復高考,自己暗自驚喜,雖然劉鎖森不太支援,自己還是偷偷的複習高中課程,準備考大學。誰知一場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又將自己的大學夢化為泡影。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啊!想到這,玲玉的頭更疼了。
劉鎖森發現張玲玉有些不舒服,就站起來從池塘邊上搬過來一塊較為平整的石頭,放在一棵大樹旁,把門簾疊成了四折放在石頭上,扶著張玲玉坐下說:“要是不舒服了就歇會兒,實在挺不住就先回家,反正活也不多,我自己能幹得過來。”玲玉毫無面目表情,呆呆地坐在石頭上,眼睛望著對面的大山。劉鎖森站起來拿起鋤頭背對著張玲玉向前鏟著草。劉鎖森鏟到地中間高處時,回頭望見張玲玉還呆呆地坐在那裡……
太陽完全沉入了山底,天空漸漸暗了下來。趙玉香擺好飯菜碗筷,翠翠、鎖林和未過門的二兒媳婦葉蘭英都在飯桌前焦急地等待鎖森和玲玉回來。村子裡已經無人走動,家家戶戶也都撐起了燈。有的人家早早的吃完飯沒事幹,老婆孩子都上炕睡覺了。
鎖林有些著急了,說:“天都黑成這樣了,還沒回來,她們能跑到哪去呢?”
趙玉香說:“就是,到誰家串門也該回來了呀。”
院子裡靜得只能聽到上房東間那臺煙臺產的座鐘“當、當”地響了八下。聽到鐘聲,趙玉香、劉鎖林、葉蘭英和翠翠有點坐不住了……
突然,劉鎖森衝進院子,一進院就問:“玲玉呢?”
鎖林說:“嫂子在哪?我還想問你呢。她又沒和我在一起。”
鎖森自言自語地說:“好好的,咋就沒影了呢?我在山上找了多少遍了。”
“什麼,嫂子沒了?……”鎖林大聲說。
趙玉香大聲說:“鎖林,你住嘴。鎖森,你慢慢說,咋回事?”
“後晌,我看玲玉有點不舒服,就讓她坐著歇會。等我把剩下那幾壟地鏟完回來,就不見了。我見她坐過那塊石頭和門簾布還在,以為她去解手了,就坐著抽了袋煙等她。過了一會仍沒見她回來,我就在池塘附近找了半天,沒找到。看著天都快黑了,我想她可能先回家了吧,就回來了。”鎖森說。
翠翠一聽,大聲哭叫:“我要娘!”說著撲到趙玉香的懷裡。
趙玉香一面哄著翠翠,一面說:“都別急!鈴玉又不是三歲小孩,說丟就丟。鎖森,你馬上到玲玉的孃家,看她是否去那了。鎖林,你和蘭英到左鄰右舍看看,求他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