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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咳嗽聲。
“春?這名字還真夠蠢的。”他走進院內,盯著那張防備的臉龐。
“阿孃,快好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春啊,是誰在外面?”屋內緊接著又傳出一聲。
“阿孃沒有人!”她力大無窮地掄起了磨石,威脅地朝他比劃了一下,意欲讓他離開。
嘴角一彎,負手背過身,慢慢地往籬笆外走去。
“等等……”夢中的姑娘遲疑地喊住他,只見她眼露覆雜道,“你,受傷了。”
翌日的暖陽,融化了夜間的陰寒。草間的露珠,打溼了他的衣衫。他反手遮臉,慢慢地坐起身,卻發現背後的傷痛已經不再——
眼兒波光流轉,似乎每次受傷後都會夢到那名叫作春的女子,每一回都是她以趕他為開場,最後卻以為他療傷為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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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與他攀談。她認真而仔細地為他包紮手臂上的傷口,看到了那黑色的圖騰,微微一愣。
“不知道。”他淺笑地看著她,看著她那英氣的劍眉,微微曬黑的臉龐,以及那口漂亮的貝齒,“我在想,為何每回一受傷就會入夢遇到你,若是你消失的話,會怎麼樣呢?”
姑娘一愣,不明所以地瞪著他,“你想……”看著那把沒入自己胸口的短刃,嘴角蔓出幾條蜿蜒的血絲,最後噗的一聲,鋪頭蓋臉地朝他吐出了一口濃血。
“我想的啊……很簡單。”他拂去滿臉的滾燙粘稠的熱血,淺笑著將她推開的一剎那,風雲突變,手臂間的圖騰似乎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眨眼間,他便回到了現實中,手裡握著一把沾血的短刃——
他站在山頭,看著無數衝過而來的小妖怪們,嘴角噙笑慢慢地瞌起眼,這樣以後,還能見到她嗎?
還能嗎?
那些刀刃未沾上他的衣襟,從手臂圖騰處貿然滋生而出的樹藤,頓時將他們一個個萬箭穿心。
他頓時明瞭,她就是他的心魔啊!
如今心魔不再,為何心裡會是如此的……寂寞?
“你是誰?”亦如當年曾有人如此問過。
那雲暨山的妖怪,顫抖的指向他。
他微微淺笑,翻手震袍,聲音清脆道,“吾乃常遇春。”
耳畔陰風陣陣,就此時都產生了幻聽。
“常教授……我騙了你!我不是來賞月的,我是來告訴你一個驚人的秘密的!”她深吸一口氣,仰首作英勇就義狀,“那就是,我偷偷摸摸愛慕你很久了!”
那熟悉的眼,英氣的眉,鋒利的嘴,那似乎恍然如夢的姑娘……他的眼兒漸漸放柔,笑道,“聶同學,既然這樣……我們交往吧。”
他一輩子都在找尋一樣東西,他起初以為自己最終除去了心魔,殊不知卻是將本心給遺失了。在混沌中不斷凝形的男人,思緒遁入了無限的回憶中,彷彿越想越痛快,最後,竟然仰首咯咯咯地暢笑出聲!
難得靜下心來,這才道明自己對聶小倩的執著,原來只是因為她靈魂中沾染了妖氣的一魄,枉他在千百世裡苦苦搜尋漂泊,竟然只是為了尋獲那曾經被他除去的心魔——
相同的氣息啊,甚至連面容都是那麼相似啊!
他懷念的眯起眼,忍不住捂住自己光潔的臂腕,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
混沌外圈,正蹲著一個看不清的黑影。他盯著常遇春,最終面容一鬆,這一回,他定然不會將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妖力全無魂體破碎的鬼司大人,再粗心大意地放出去!
只見黑影陰測測一笑。盯著越凝越巨大的混沌,認真地探查著靈氣的純度。哈哈,這次回爐重造的鬼司大人,就算趕他去凡界,只怕他也不會冒出一丁點的興趣了!
黑影高興地手舞足蹈,沒想到他苦等鬼司大人露出破綻,這一等竟然就荒廢了近萬年!
黑影的內心百感交集,朝著四方不住的俯首跪拜,多虧了列代鬼司大人庇護顯靈……嗚嗚嗚,他感動的都要哭了!!
混沌中的常遇春,思緒已經沒有辦法集中了,彷彿周圍長出千千萬萬的手,將他的記憶從腦海中撥了出來,一縷縷的拉了出去……
那一年,他消去了聶小倩的記憶。
也正值她大四畢業,於是就義無反顧地,沒心沒肺的把他忘了。
他立在空曠的圖書館,時間都因此而靜止了。
他,不甘。
不甘吶!
身側藏匿在暗金鑲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