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微瀾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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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靜靜坐在那裡,許久才輕聲道,“潁川四戰之地,叔父已帶族人前往冀州避難,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路途遙遠,公達一人恐遭賊寇,不如同行?”原煥抿唇笑了笑,將手中杯子放下提出邀請。
一個人走是走,結伴走也是走,真的不考慮搭個順風車嗎?
荀攸笑了一聲,抬眸從容應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大人。”
他說無心留在朝堂並不是假話,如今的朝廷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他看不出董太師執政和王司徒執政有何不同,無外乎一個手段暴戾,一個面慈心狠。
經過關東聯盟討董的亂象他也看出來了,袁紹袁術兄弟二人皆剛愎自用氣量狹小,不是成大事之人,既然這人還活著,冀州又是殷實富足之地,跟在這人身邊總比別的地方強。
袁氏兄弟幾人,也只有這一人能做到寵辱不驚。
至於心智謀略,這人能在生死困境中令呂布倒戈進而除掉董卓,如此神謀鬼算,他自愧弗如。
原煥攏緊衣服,吩咐陶姬邵姬準備朝食,留荀攸一起用了早飯,然後讓高順挑幾個人送他離開。
他昨晚睡得早,這人來的時候他已經洗漱休息,深更半夜的來這兒,估計夜裡也沒闔眼,身體健康就是好,若是他整夜不闔眼,第二天就不是睡覺,而是昏迷。
荀攸擦擦嘴角,神色如常回道,“城裡無甚東西要收拾,攸隨時可以出發。”
原煥:……
所以他們剛才那一大串話是為了什麼?
荀攸似是什麼都沒有察覺,起身朝上座之人長長一鞠,“主公。”
原煥起身走過去將人扶起來,不甘心只有自己吃癟,面帶微笑溫聲道,“公達若是不介意,喚聲叔父也不是不行。”
荀攸:……
呵呵。
兩個人“叔友侄恭”客套了半天,直到高順過來說車架已經準備好才停下互相傷害。
原煥掩唇輕咳,客客氣氣的朝大侄子笑笑,待走到門外才無聲鬆了口氣,以後誰再說荀公達遲鈍木訥他跟誰急。
高順找了只溫順耐勞的老黃牛拉車,牛車看上去不如馬車體面,好歹坐上去比馬車舒服,他們家主公的身體經不起顛簸,牛車不體面也只能用牛車。
荀攸看了眼拉車的老黃牛,再看看弱不禁風的病弱青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然後出去和外面等候的家僕說了幾句話。
他被徵召到朝廷沒有多久,小皇帝就被董卓強行遷到長安,在長安沒住幾天又轉移到了大牢,接二連三的折騰下來,的確是處於不用收拾隨時能走的狀態。
京城留不得,叔父已經帶領族人搬至冀州避難,冀州民殷人盛,兵糧優足,袁紹野心勃勃,不滿足一個渤海郡,已經逼迫冀州牧韓馥搬出官署,拿到冀州牧的印綬。
袁紹代領冀州牧,自稱承製,韓馥只得了個奮武將軍的空頭銜,既無將佐,也無兵眾,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哪日就丟了性命。
叔父初到冀州,或許能得袁紹以禮相待,只是那人心胸狹隘,身邊謀士多有爭長競短的先例,並不是個好去處,若信使走的快,應該能在叔父見到袁紹前將人攔下。
中山在冀州境內,不知道袁本初什麼時候才能察覺到這位新上任的中山太守就是他那本已死在董卓屠刀下的嫡長兄。
還有呂布呂奉先,此人武力之強天下罕見,捨棄不用心有不甘,若真的要用,還得好生磨磨他的性子。
荀攸回過神,想想裡頭那人促狹起來三歲稚童一般無二的模樣,眼裡劃過一絲無奈。
輩分低,他能怎麼辦?
碧空如洗,微風拂面,今天依舊是個好天氣。
原煥以為牛車坐起來會比馬車舒服很多,直到真的坐上車才發現,他還是太天真了,即便馬車換了牛車,道路不再泥濘,人坐在車廂裡也依舊會被顛得七葷八素。
連年戰亂,官道失修,不是下雨後才會凹凸不平,天氣好的情況下也是坑坑窪窪。
鋪了軟墊的車廂中,原煥裹在輕柔的棉被裡,臉色慘白靠在車廂上,打定主意抵達中山後,站穩腳跟就立刻開始修路。
一天不把路鋪平,他就一天不坐車。
牛車晃晃悠悠向前行進,高順憂心忡忡的策馬守在車邊,隔一會兒就讓車伕停下歇息,還是疾醫看不下去,覺得這麼折騰下去不等到中山就能把命給折騰沒,徵求了原煥同意後,直接一劑湯藥把人放倒才又開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