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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雪君道:“大同小異。”
左少白道:“在下心中有幾點疑慮,不知是當不當問?”
範雪君道:“左兄言重了,有何見教,但管請說,賤妾如能解得,當是言無不盡。”
左少白道:“姑娘要他們採集竹石,用來佈設六甲奇陣,那是要以竹石代人佈陣了?”
範雪君道:“嗯!正是此意。”’
左少白道:“區區幾竿翠竹,一堆頑石,何以能用作拒敵之用?”
範雪君舉手指拭一下地上積水,道:“箇中之理,甚是微妙,深奧費解,說起來也非一兩天能夠說的清楚,刪繁從簡一句話,那只是由心念中生出了一種幻作,視之有形,觸之無物。”
左少白搖搖頭嘆息一聲道:“果然是費解得很。”
範雪君道:“這樣說吧!六甲奇陣也好,五行奇術也好,那是一種精巧的計算之學,數數環接成術,如是通達此學之人,進入陣中,只需算計步數,左折右轉,那是如入無人之境,但如不解其數,一味瞎闖,一步有錯,幻隨心生,那就如入天羅地網,雖在累至筋疲力盡,仍難離得咫尺之地。”
左少白道:“太過玄奇,幾乎是難以令人置信。”
範雪君道:“賤妾從師所學,卻是從未用過,但知其理如是,實用效果如何?亦是難作斷言。”
左少白道:“姑娘胸懷玄機,在下日後,還要多領教益。”
範雪君道:“不敢當,我們姊妹還要左兄指教武功。”
說話之間,天色忽然一亮。左少白抬頭望去,下禁一呆。
原來就這一陣談話的工夫,風雨已住,雲破月出,不禁訝然失聲,道:“奇怪呀!奇怪!”
範雪君微微一笑,道:“可是月亮出來了?”
左少白心頭一震,暗道:“她雙目皆盲,何以知道月亮重現。”
當下說道:“在下實是佩服了姑娘斷事之能,適才滿天烏雲,大雨如注,片刻工夫,竟然是雨住雲開,月光重明。”
範雪君笑道:“急雨不過辰,賤妾只不過隨口猜上一句罷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你如是目能見物,瞧到適才那多天色,只怕也不敢斷佔今宵能重見月光。
只聽範雪君接道:“左兄請藉機坐息片刻,也許在天亮之前,還有一場惡戰,賤妾還得繼續計算那六甲複數的奇變。”
這時,左少白對範雪君已是敬服無比,對她之言,再無懷疑,立時盤膝坐了下去,運氣調息。
不知過了多少時光,耳際突然響起了範雪君的聲音,道:“左兄,快些隱起身子,有人來了。”
左少白啟目望去,果見十丈外月光下,四條人影,直奔而來。情勢迫急,不便多問,就地一個大翻身,隱入了身後草叢之中。
那四條人影,來勢甚快,左少白不過剛剛藏好身子,四條人影已然逼到了幾人停身之處。
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見四人一色的黑色勁服,肩上背刀,大腹便便,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這四人身材,都不能算胖,何以會有這般大的肚子。
這一用心檢視,果然瞧出來不對,只覺四人腹上鼓出情形似是帶的東西,井非是天然大腹。四人相距草叢兩丈左右處,停了下來,左首一人說道:“你沒有瞧錯麼?”
最右一人應道:“沒有,錯不了,我在大樹之上,瞧的甚是明白,此地明明有兩個人影。”
另一個說在:“月光雖明,究非白晝,只怕你瞧花了眼。”
另一個說道:“不論他是否瞧錯,咱們先把這附近搜查一下。”
左少白心中暗道:“二女亦藏在附近草叢,如若被他們搜查出來,那時,只怕應付不易,我何不故意現身出去,引開四人。
心念轉動之間,四人已然拔出單刀,散成一排,每人相距四步左右,齊步向草叢中行來。左少白隨手撿起一塊山石,暗運了腕力,陡然出手,直向左首那一人腹間打了過去。山石挾著一陣嘯風之聲,破空而去。
這時,彼此的距離,不過一丈多些,左少白突然發難,那大漢不及防,倉促之間,讓避不及,山石掠衣而過。
那山石稜角尖銳,嗤的一聲,劃破了那大漢腹上的衣服。月光下,只見一個形如葫蘆的布包,緊緊的捆在腹間。左少白山石出手,人也跟著躍起,轉向奔去。四個大漢,眼看左少白躍出之後,立時放腿追去。
左少白擔心四人不追自己,仍在附近搜尋,是以,奔行之勢,並不很快,一直和四人保持著一丈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