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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上來了,村裡每個月給我發三兩銀子呢!後來鎮上想用五兩銀子挖走我,我都沒去!”
她打小在做這些機杼便極有天分,小時候家裡的小物件壞了都是她摸索著敲敲打打修好的,陸氏發現女兒在這上頭有天賦,還送了本書給她。
裴在野只當她又說大話,把書本撂她懷裡:“先去默一遍。”
沈望舒想借一下他的書桌,無意中發現紙簍裡有紙灰的痕跡,她隨口問道:“表哥,你在屋裡燒紙了?”
那是葉知秋給他的傳信...裴在野心中一警,神色未變:“燒了幾張廢稿。”他漠然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默吧。”
沈望舒也沒多想,哦了聲便走了。
裴在野在屋裡等到月上柳梢,喝完了藥,忽然聽見院牆外幾聲咕咕鳥鳴,他直起身,縱躍出了跨院,又輾轉幾步,走到一處無人的死角。
葉知秋果然在那裡等著,他見裴在野無恙,不覺虎目含淚,跪下就要請罪:“殿下,是屬下無能...”
他後半截還沒說完,裴在野已經不耐煩地讓他閉嘴:“少廢話,我近來讓你留心的事如何了?”
葉知秋不敢再多嘴,飛快道:“樂康郡主的王妃生母是巴赫部人,郡主之前一直住在巴赫部,這些日子因為聯,聯姻之事,這才回了梁州城。”
他又道:“郡主性子好動,常去順安馬場練習騎射。”
巴陵王鼠首兩端,既想搭上西蠻,又想透過聯姻在朝廷留條退路,說不準還指望他女兒生出個流著他巴陵王血脈的皇子龍孫,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打草驚蛇。”裴在野沉吟片刻,很快有了主意:“假扮西蠻人,在馬場對巴陵王之女下手。”
他倒是沒打算殺了那郡主,他如今舊傷未愈,身畔可用的手下只有寥寥,也犯不著惹這麼大亂子。只要假扮西蠻人驚擾巴陵王之女,巴陵王會以為西蠻人知道了聯姻之事,並且對他的兩面三刀不滿,就算是顧忌著西蠻那邊,巴陵王想來也不敢再提聯姻之事。
葉知秋當即應了,沉吟片刻,又道:“卑職還特意查過沈家,留意到沈家如今那位許夫人,和巴陵王妃私交甚篤,若是想混進順安馬場,倒是可以佈置沈家這條線。”
他想了想,又小心補了句:“這事兒估計要利用那位沈姑娘一二...”
想混進馬場,沈家還真是條現成的線,不過現在太子人在沈家,他肯定得想辦法在事後把沈家摘乾淨,不過利用是在所難免。
裴在野之前的回信簡略說了自己如今的境況,他隱約猜出自家太子和那位沈姑娘形影不離,要是擱別的男人這事兒在正常不過,說不準還得想法佔佔風流便宜什麼的,不過這事兒放太子身上可太稀奇了,他忍不住試探一下太子的態度。
裴在野頓了頓,隨意哦了聲。
葉知秋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敢再探問,覺著他約莫對那沈姑娘沒什麼心思,遲疑了下,又道:“阿周之前傳來密信,您在平州那邊經營多年,陸妃和大皇子早已眼熱了,如今趁著您來梁州,大皇子直接帶上幾個陸氏族人,預備去平州插一手。”
裴在野眼底不掩厭惡輕鄙,輕嘖了聲:“安分這幾年,還以為他們真成了拔了舌頭的狗,結果我一離京,便開始亂吠起來。”
他雖厭憎,卻還真沒把陸氏和大皇子放在眼裡:“讓阿周盯牢他們,別惹出什麼亂子。”
葉知秋忙應了個是,他還想和自家太子寒暄幾句,奈何裴在野不解風情,吩咐完正事之後,葉知秋只得幽幽怨怨地走了。
裴在野最近服的藥裡有安神的成分,再回到東跨院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倦意,不過還是強撐著把計劃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待思慮周全之後,他思緒轉回到陸氏和大皇子插手平州一事,從枕下取出一把陳舊斷裂的袖箭。
——這袖箭是他母后臨終前所贈,他母后是個極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