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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奇百怪的花車從固定的軌道駛過,那些恐怖詭異的車輛彷彿裝載著一個個噩夢,在命運的洪流下奔湧向陽光,最後消失在韓非的視野當中。
在科技和各種道具的加持下,這場盛大的遊街讓韓非感到震撼。
“每一輛花車都是被精心設計過的,似乎代表著傅生和傅天的一段段記憶,現在傅生已經被人世間忘記,樂園中只剩下這些花車還在一遍遍重複著過去。”
知道部分真相的韓非,他能夠看出那些花車背後蘊含的東西,就比如有輛花車上掛著三十一個孩子的人臉氣球,那輛花車被做成了一個黑房子的外形,這應該代表的就是孤兒院的三十一個孩子,這輛花車上還有一位穿著導師外衣、佩戴黑色面具的演員,他嘴裡唱著古代哲人編寫的歌劇,伸手撫摸著人頭氣球,他所扮演的角色不是傅生,就是傅天。
還有輛花車佈置的宛如靈堂,一張空白的遺照擺在中央,在遺照前面站立著兩男一女三位演員,大哥穿著純黑的衣服,二姐披著血紅的外衣,唯有小弟最為正常。
老太太說這些花車都是傅天設計的,可現在傅天也已經死去,世界上真正能讀懂這些花車內在含義的人,可能就只剩下韓非了。
“世事變遷,這遊街也不知道還能看幾次。。”老太太手扶欄杆,她渾濁的眼中充斥著很複雜的情感:“傅天去世後,他的孩子們和大股東接手了公司,這家入不敷出的樂園很可能會被關停,日復一日、風雨無阻的遊街隊伍可能也會解散。”
“那確實挺可惜的,傅天為設計這座樂園肯定傾注了不少心血。”
“可惜倒也談不上,他重新修建這座樂園只是為了等一個人,如果他真的等到了那個人,這座樂園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了。”老太太那蘊含著複雜情緒的目光從遊街隊伍移動到了韓非的身上:“傅生真的存在嗎?能不能給我說說他是怎樣一個人?”
“是的,我應該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還記得他的人,這座樂園為他修建,永生製藥也曾屬於他。”韓非思考了一小會:“我不認同他的很多做法,也不覺得他是一個完美的人,但不得不說是他保護了你們。”
“好像在我的人生當中……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老太太重新望向遠去的遊街隊伍:“本來我都已經忘記了,但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古怪的夢,在那個夢裡我的媽媽沒有病逝,我經歷的所有絕望都被改變,我依舊蒼老,但卻幸福快樂。那個夢非常的真實,就好像曾經真的發生過一樣。”
“夢?”前天晚上正好是韓非做神龕繼承任務的時候,當初王平安在自己完成神龕繼承任務後,好像也做了一個類似的夢,感覺深層世界好像還勾連著夢境最深處的秘密一樣。
韓非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你在夢裡遇見了傅生?”
“不止是你說的傅生,還有傅天,以及……你。”
太陽慢慢升起,陽光將詭異的花車遊街隊伍吞沒,所有的“噩夢”都在光亮下消失,只剩下那條鐵軌還固定在地面之上。
遊街隊伍散去,包括陶濤在內的幾名工作人員朝韓非走來。
“韓老師,很抱歉,我們剛接到上面通知,從今天開始徹底閉園,這裡會完全封閉起來了。”
“還希望韓非你能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不好意思,您這邊請。”
幾名工作人員將韓非和老人隔開,在他們準備把韓非帶走的時候,站在欄杆旁邊的老太太再次開口了。
她指著地上的鐵軌,對韓非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這座樂園是傅天設計的,他給樂園裡的所有東西都取了名字,就比如這條運送花車的鐵軌,它被固定在地上,誰也無法更改,它的名字叫做命運。”
韓非眉毛微皺,他還想再和老人多聊一會,但老人說完之後便朝著遠處走去。
陽光徹底覆蓋了樂園,韓非被工作人員趕了出去,老人則坐在樂園中心的長椅上,默默注視著一切。
等韓非從樂園離開之後,老太太看著自己手腕上佩戴的兩個健康手環。
其中最新的那個是永生製藥給新藥試驗者配備的監測手環,另外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手環,似乎是十幾年前的初代健康手環,這東西好像對老太太有特殊的意義,所以就算那手環已經被淘汰,她也沒有將其取下,不管幹什麼都一直佩戴著。
“傅生、傅天……”
老人輕輕觸碰那個破舊的初代手環,快要報廢的手環亮起微光,在輸入了一串複雜的符號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