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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跟蜘蛛摻和在一起,你遲早會受到牽連。”老人乾咳了幾聲,他一直堵在門口,自始至終都沒有讓韓非進屋:“你們用他的故事拍戲就是在找死,如果不停止,你們劇組裡遲早會有人遭遇不測。”
渾濁的眼珠緩緩轉動,老人彷彿已經看到了有人慘死的場景:“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很快你們應該就會意識到的,這棟樓的夜晚和白天完全不同。”
見韓非沒有任何動搖,老人也不再勸說,只是他看韓非的目光跟之前不同了,感覺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老伯,除了你之外,樓內還住有幾戶人家?”韓非想要再去拜訪下其他人。
“有能力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獨居老人和病人。半隻腳邁進了棺材裡,折騰不動了,互相之間也沒有聯絡。估計就算是死在了家裡,鄰居也要等臭了才會知道。”
和繁華熱鬧的新滬城區比起來,這遠郊處處都透著荒涼和破敗,生活在樓內的老人,彷彿被外界徹底遺忘,已經完全和外面脫節。
“沒有親人照顧,孤獨終老,確實挺可怕的。”韓非在屋內找出一張報紙,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老伯,這是我的電話號,如果你在這樓內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說是需要幫助了,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再也問不出什麼線索,韓非準備離開,在他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拿著那張報紙的老人又突然開口了。
“作家臨死的前幾天,收到過一些信件,沒人知道那些信是誰寄來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寄給自己的。”
“信?”韓非對信件比較陌生,現在這個年代就算是比較偏遠的地方,也很少有人寫信了。
“我兒子曾經拆開過一封信,信裡面亂七八糟寫著一些奇怪的文字,除了這些外,還裝著幾片蝴蝶的翅膀。”老人彷彿自言自語一般;“這個資訊我也曾告訴過其他人,但是知道的人全都已經死了,希望你能是個例外。”
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客廳裡,他掀開了一個神龕上的黑布,嘴裡唸叨著罪孽和業障,不斷的懺悔著什麼。
韓非沒有看到神龕內部的場景,他只是看見蒙著神龕的黑布上殘留著很淡的血跡和鳥類的羽毛。
籠中的鳥,似乎被老人拿來祭給樓內的神了。
離開房間,韓非拿著劇本回到四樓。
在他離開的這短短几分鐘時間內,四樓作家的房門又被開啟了。
“剛才不是上鎖了嗎?之前有人躲在四樓某個房間裡?”
這稍微有些靈異的事情引起了韓非的注意,他緩緩將門開啟,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從現在掌握的資訊來看,蜘蛛和蝴蝶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絡,蜘蛛或許知道蝴蝶到底是誰,正因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只要有人接近蜘蛛,都會被蝴蝶殺死。”
韓非也不清楚現實裡到底有沒有鬼,不過他知道蝴蝶殺人的手段正好和老人說的一樣,把所有死亡偽裝成自殺,藉助種種意外來製造恐懼。
“從人體拼圖案追查到現在,我距離那隻蝴蝶也越來越近了。”
推開房門,韓非進入了蜘蛛曾經居住過的401房間。
從屋內的傢俱擺設和種種佈置來看,這裡根本不像是一個作家的房間,地上、桌上、開啟的抽屜裡、電視機上,到處都擺放著藥盒和藥瓶。
張導第一次進入蜘蛛家裡的時候也非常驚訝,不過他沒有破壞蜘蛛的房間,只是進行了簡單的除塵,他要保持屋子的原貌。
蜘蛛最開始不是在肉聯廠家屬院居住的,他是為了寫書才專門跑到了這裡。
換句話來說,這地方是他為自己其他八個人格選擇的墓地,他要在這裡記錄殺死另外八個自己的過程。
外人眼中的蜘蛛是個瘋子,醫生眼中的蜘蛛也是個瘋子,他真真正正的患上了疾病,不過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另外八個人格的存在是有原因的,他從來不覺得他們是一種病,而是把他們當做了活生生的人。
進入蜘蛛的書房,凌亂的書桌上堆滿了各種藥瓶。
那書桌抽屜上掛著三把大鎖,能看得出來,蜘蛛並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抽屜裡的秘密,不過那些鎖在很早以前就被人撬開了。
拉開抽屜,裡面塞滿了信件。
那些信沒有寫寄信人,也沒有寫收信人,似乎都是蜘蛛自己寫給自己的。
韓非開啟幾封信看了看,這些信件都是以讀者的口吻書寫的,其中大多是跟蜘蛛交流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