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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習慣,第一步找到渣男,已經完成了;第二步找人勾引渣男,人選也有;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快到他和陳斯然約好的時間了。
白鈞言身邊親近的朋友裡,只有任昭是GAY。對於發小的性取向,白鈞言起初心情很複雜,但很快就能接受,還反過來安慰忐忑的任昭:“沒關係的兄弟,這是天生的,也不是你能選的。”
他並未疏遠任昭。
而今天約見的陳斯然,便是個此中高手。他是白鈞言念預科的時候認識的朋友,一年預科沒念完,人就因為家庭變故回國了,那時候兩人是住在一起的。
陳斯然一直就是個玩咖,和任昭這種純情小GAY相比,儼然兩極分化。陳斯然擅長玩弄人心,一個月換一次男友,羅曼史諱莫如深。
約他見面前,白鈞言簡單說了情況,本意是要問他:“你圈子廣,認識的人多,有沒有長得漂亮的,願意幫我個忙……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他的!”
陳斯然問渣男長什麼樣。
白鈞言說:“……渣男長得不錯,皮相很好。”
“那我知道找誰了。”陳斯然道。
“誰?”
“我啊,”陳斯然理所當然,“白鈞言你不知道嗎,我最擅長玩弄男人心,尤其是這種心肝肺都爛到家的男人,老子來滋醒他!你閨蜜也真是的,怎麼為這麼個臭男人想不開啊!”
“……不是閨蜜,那是我發小!”
“一個意思啦。”
就這樣,陳斯然坐在了白鈞言的對面,一張被人工雕刻過的俊秀臉龐,幾乎看不出整容痕跡,穿著淺藍夾白的搖粒絨衛衣,既青春又清純,單看臉,根本想象不出這是怎樣一個妖豔賤-貨。
陳斯然的男人緣女人緣都很好。
但是有一些讓白鈞言受不了的毛病,比如,一見面就不客氣地把揹包丟在沙發上,湊過來抱他:“死丫頭!”
就這麼輕輕一抱,白鈞言猛地被他身上的香水味給悶到了,漲紅一張臉道:“不要這麼叫我,神經病,我又不是於正!”
“我是直男!”他晦氣地強調。
“好啦,”陳斯然坐下來,身上的名牌價值不菲,他甚至非常得意,悠然地喝了口肉桂拿鐵:“這個限量版的圍巾,前男友送的,花男人錢我很有一套。說吧,渣男叫什麼?”
“這是資料,”白鈞言長話短說,坐在他身旁將筆記本開啟,“這是Plan。”
陳斯然掃一眼資料:“怎麼連個正臉都沒有。”
“這個半側臉,不是挺清楚的嗎?雖然戴著墨鏡。”白鈞言抽出另一張偷拍照,場景是在健身房,這種健身房瞧著很私人,也不知道那個偵探怎麼混進去的,渣男在跑步機上揮灑汗水,穿的灰色短褲,露出兩條大長腿。
這一張男人的臉龐被長焦鏡頭放大了,他上身穿黑色衛衣,黑髮很短,不太有精英感,看著還很像學生,跑步時專注的側臉真的有股英俊逼人的青春氣。
陳斯然“唷”了一聲,白鈞言也不知道他的目光凝固在哪裡,總之不是什麼好部位。
陳斯然認真地看了一遍資料。
李赫的家貌似在陸家嘴的商圈中心,具體位置不清楚,但健身房的地址調查了出來,偵探先生還特意標註:年費五十萬的健身房。
除此之外,還有他常去的一家意式咖啡廳,在南京西路。
“哦,這家咖啡廳啊,這個李赫常去的這家老闆,我認識哦。”
陳斯然幾乎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張流汗的照片,“極品1啊這是,就衝他這顏值身材,放我們圈子誰管他渣不渣的,這個忙,我肯定幫你!”
白鈞言一陣無言:“陳斯然,你這就是盲人在海底撈甩拉麵。”
陳斯然扭頭:“?”
白鈞言面無表情地坐遠了一些:“盲人甩拉麵,瞎扯,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可別反過來被渣男PUA了。”
“這怎麼可能,”陳斯然揚起下巴,“資料看完了,我拿回去研究,我看看你的Plan。”
“喏。”
陳斯然看向他的十三英寸螢幕。
他端起咖啡杯,檔案標題赫然吸引了他的注意:“百年鳥龜下臭卵?什麼意思。”
“就是老王八蛋沒有幾⑧的意思。”
陳斯然猛地被嗆到,一口肉桂咖啡噴在螢幕上。
空氣霎時安靜了,白鈞言扭頭瞪著他。
“咳,不好意思,”陳斯然馬上抽出紙巾擦電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