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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館聚了一幫人,開始打德撲。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統共十五個人。這是派對娛樂,非盈利性質,不然大家哪敢聚眾打牌。
剛開始,張超就說海鮮吃多了,去了衛生間,讓李赫替他。
唐凌一看他坐在牌桌前了,眼皮子就是一跳。
荷官發的兩張手牌,疊在李赫面前的桌上,他喝了口茶水,沒有去碰手牌,甚至一眼都沒看過。
除了電影裡,唐凌唯一一次見到“皇家同花順”這副牌的時候,就是兩年前和他在一個牌桌上的故事。
賭運強得可怕。
“Raise。”李赫蓋住紙牌,餘光瞥見桌上張超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天津。
“張超。”他喊了一聲。
張超沒有理,大概是沒聽見。
電話響了二十秒,結束通話了,鎖屏介面能看見電話號碼和未接來電,三個未接。
不出所料,一局打完,李赫贏了所有籌碼,讓他們先玩,隨即起身,拿著張超的手機去了衛生間,站在門口道:“你有未接來電,現在又打來了。”
“誰啊?不會是我媽吧?”
“不是,天津的陌生號碼。”
“天津,誰?騷擾電話吧……哦、哦對,我想起來了,嘶……”張超的聲音有些鬱悶,“你幫我接了吧,這個應該是之前跳海自殺那個誰,鬧著請我吃飯,我跟人家約好了今晚的,我這記性,我給忘了。”
這時,電話又來了一個,李赫順手划過去接了:“喂。”
“…喂?張先生您好,是我,白鈞言。我們早先聯絡過的,請問您是不是有事在忙,大概幾點能到?我好讓餐廳上前菜。”
“……”
這一瞬他的感覺是很奇怪的。
張超在國外救下的中國人,竟然就是小白——
李赫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
張超開門出來,李赫把手機丟給他:“自己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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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白鈞言跟服務員說等會兒上前菜:“我朋友還沒來。”
他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給張超打電話了。
剛剛打通了,電話一聲不吭,又給他掛了。
訊號不好?
白鈞言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呼吸聲,應該不是訊號不好。還是堵車了?
這個張先生,也是夠奇怪的。
可畢竟是發小的救命恩人。
他重新給對方撥過去,這次很快就通了,張超的聲音道:“喂?”
白鈞言問他是不是堵車了。
“不是,哎,實在是對不起,臨時出個差,我人不在上海了。”張超隨口搪塞,低頭看著牌,“要不然就算了吧,也不是多大恩情。”
李赫餘光瞥向他,模樣很不經意地偷聽。
張超對著手機連著說了幾次算了,沒時間,工作忙,然後,通話就結束了。
李赫:“你不去?”
“我打牌呢,吃什麼飯,剛剛不都吃了嗎。”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李赫不動聲色:“你救的人,叫什麼?”
“好像叫……白…?白什麼,忘了。”
“白鈞言。”
“嗯,嗯對,白鈞言,他發過簡訊的。”
“手機借我看看。”
“哎?哎李赫你幹嘛!”
李赫一言不發地用他的指紋解了鎖,翻了翻剛剛來電的簡訊,其實簡訊不多,大部分就是在問張先生忙不忙,說好的請您吃飯,謝謝您的救命之恩等等……
翻到上面,有個自我介紹。
白鈞言。
原來是這三個字,不是白卷。
難怪剛剛電話裡,一字一句,三個字說的清清楚楚。
李赫:“你們約的在哪吃飯?”
“你要去?”張超掃了他一眼,“好像在徐匯,這裡過去應該只有十公里吧,你要去你就去吃吧,不吃白不吃。”
他面無表情的:“不去。”
張超怪異地瞅著他:“不去你問什麼?”
“問問,不行?”
“行,當然行了,來,”張超摟過他的肩膀,“小赫總,來我們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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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鈞言實在想不到,這件事是這樣收場的。
不過,既然對方執意不肯相見,他也不強求,但今晚的套餐很難預約,為了報答張先生的恩情,白鈞言專門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