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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眉:分飛萬里隔千山/離淚似珠強忍欲墜凝在眼/我欲訴別離情無限
楊子良:匆匆怎訴情無限
月眉:又怕情心一朝淡/有浪愛海翻
楊子良:只怨歡情何太暫/轉眼分離緣有限/我不會負情害你心灰冷/知你送君忍淚難
月眉:哎呀難難難/難捨分飛冷落怨恨有幾番
楊子良:心聲託付鴻與雁
月眉:囑咐話兒莫厭煩/你莫教人為你怨孤單
二人的默契與和諧換來聲聲喝彩。只是楊子良聽出了,她的唱腔裡夾雜著一朵抑鬱不開的愁雲。
隔日午間,月眉正要休息,紅蘋疾步趕來,“趕緊準備一下,師太說有客人點名要見你,一會兒就來了。”
“他果然來了。”月眉心中一喜。
整理衣裝,點上檀香,備好清茶,便聞兩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楊爺,這就是月眉的庵房。”玉珠師太的聲音,“我看還是在秋月廳裡備上一桌好酒水,好好款待楊爺……”
“不必了,我只是路過,看看月眉馬上就走,上次在席間不是答應要給她看我的文章嗎……”是他了!聽著這盼望已久的聲音,月眉一顆芳心如小鹿撞上心頭。
“哦,是這樣。月眉,楊老爺來了!楊爺請。”
楊子良邁步入房,只見庵房雖舊卻也整潔,一張粉臉素妝相迎,幾分飄逸現於眉間。“月眉小姐。”他喚道,卻沒有上前。
“多謝楊爺賞臉。”月眉微微一笑,讓楊子良入座。
“月眉,楊爺可有心了,還親自給你送了文章來,還不趕快謝謝楊爺。”玉珠師太在旁笑著,沒話找話。
“不必客氣。玉珠師太,我想和月眉單獨談論一下文章,師太就不必陪著了。”
“這……”玉珠師太料不到楊子良會如此乾脆地對她下逐客令,倒一下愣住了。楊子良掏出一沓銀票,玉珠立馬眉開眼笑,“喲,楊爺,你們談你們談,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月眉,好生侍候著!”說著便退出了房門。“呸!什麼討論文章,拿這麼斯文的藉口做幌子,男盜女娼我見多了!”她啐道。
房內一片寂靜,二人面對面,卻突無言語。
“月眉,真的是你嗎?”楊子良問。
“先生,真的是我。”月眉心一酸,幾欲落淚。不知為何,她脫口而出的是“先生”而非“老爺” 。在她心裡,他也許一直以來就該配與“先生”二字。“先生今日為何到此?”她問。
“是你叫我來的。”
“哦?”
“‘一彎金鉤月,似顰非顰眉,若是心有求,唱上小曲救。’即意為‘月眉求救’,所以我來了。”
“先生果是有心人。”月眉點頭,臉色喜悅,“先生曾救過我一次,還未尋得機會報答,只是月眉命多坎坷,又要勞先生搭救。”
“不必客氣,我曾託手下轉告你,讓你有事還可找我,楊某一定盡力相助。只是你怎麼會在白衣庵內?你不是已到順德了嗎?”
“先生!”月眉猛地跪下,眼淚直流,“我是被劉大闊抓來困於此,還望先生好心搭救月眉早日脫離苦海……”一聲嗚咽,再難言語。
“快起來,有話慢慢說。”楊子良把月眉扶起,然後仔細聽她講述這半年來的遭遇—仙姑慘死,鄉下生活,重返廣州,被捉來此。“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唉,只是可惜了這一頭秀髮。這劉大闊如何才能死心放過你?”他皺眉,月眉亦搖頭,星淚猶在。
“我死了他就會死心了。”她猛地吐出咬牙切齒的一句。
“別說洩氣的話,這麼鮮活靚麗的生命,別說他了,連我也捨不得。”他望著月眉,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她的臉霎時紅了。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有種安全的感覺,又有種羞澀感。她感覺到,他是自己的救星,每次都在她瀕臨絕境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用力拉她一把讓她重見豔陽天。
“先生……”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在這裡呆下去,而且不會再讓劉大闊控制你,我要解救你!”他的目光堅定無比,跳躍著旺盛的火苗,“只是你要忍耐住,此事難以一蹴而就,我會慢慢開啟局面把你救出去,徹底的,明白嗎?”
她沒有理由,沒有辦法不明白,她知道他一定會實現他的承諾,就如以前他曾對自己承諾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會忍耐,會堅持住,等待他來搭救她的那天。她含淚點頭。
“以後我會經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