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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谷、漁陽二郡兵力轉眼便會與大司馬的軍隊會合!”
我的手指在案面上吋吋敲擊,沉吟片刻後毅然下了決定:“子山,通知河北、河內所有影士,務必配合上谷、漁陽,乃至陛下從河南遣派的軍隊,援助信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那些漢軍家眷從馬寵手中解救出來!”
“姑娘!”尉遲峻大驚失色。
我搖著食指斬釘截鐵的說:“我要活的,不要死人!”
“姑娘,如此一來,即使影士能僥倖存下性命,可因此曝露身份,也再無影士存在的意義了。主公在河北花了三年才培植出的這點人脈,或許會因此完全葬送……”
“這是我的決定,你遵照執行便是!你只需負責把人平安救出即可,餘下的……後果,自有我全權負責!”
話說這種份上,尉遲峻也不好再與我爭辯什麼,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惋惜失望的低下頭去:“小人……遵命。”的af
等他出去,我全身脫力般的仰天躺倒在席上。
豁出去了!
把好不容易握到手中的這點家當,全部押上!
劉秀,你可知我為你所做的一切?
不,你不會知道!我也……永遠不可能讓你知道!
劉秀與謝躬的數萬人會合後,旋即引兵東圍鉅鹿。因信都人質受脅,加上鉅鹿頑強防守,十餘萬漢軍連續攻城,相持不下。
彼時,耿弇帶領上谷、漁陽兩郡的數萬兵力南下會合,漢軍實力大漲,集結各方勢力圍救信都。為了解救城中人質,我孤注一擲,將陰家在河北的全部影士人脈全部調到了明處,想盡一切辦法從信都牢獄中將漢軍家眷解救出來,隨後又秘密護送出城。
馬寵失去人質的要挾,在任光以及耿弇所率兩郡兵力的反攻下,守城兵力全面崩潰,信都被漢軍重新奪回。
然而此一役,看似有驚無險,背後付出的卻是河北影士勢力的付之一炬。當尉遲峻稟明五百影士消亡過半,剩下的一百多人也因此無法再留在原地隱藏身份,等同於失去影士作用時,我正配合程馭的針灸,丟棄柺杖,如嬰兒學步般步履蹣跚的做著初步的康復訓練。
尉遲峻面色鐵青的把傷亡報告彙報給我,我沒等聽完,便一跤狠狠摔下地。尉遲峻並未像往常那般著急攙我起來,只是冷冷的望著我,似在傷心、生氣,甚至失望!
不僅僅是三年的心血付之一炬,還因為我的這一決策,幾乎便是拿影士的性命換了李忠等人家眷的性命。
一命換一命!在某種程度上,我這是幹了件相當損己利人的賠本買賣——折損了陰家,成全了劉秀!
也難怪尉遲峻不能諒解,在他眼中,劉秀再娶,我這個劉夫人已形同下堂婦,保全孃家才是正道。而我,卻恰恰徹底反其道而行。
這下子,只怕陰識那裡我也難辭其咎,沒臉再回陰家尋求棲身。
相信不管是誰,若是聽說此事,都會斷定我幹了件兩面不討好的蠢事吧?!
垂瞼輕笑,滿心苦澀,卻終是無悔。
愛上劉秀,便早已註定了無可救藥!
痴兒呢,痴兒……
更始二年四月,王郎派出數萬援兵增援鉅鹿,劉秀率軍隊迎戰,不料戰鬥失利,漢軍竟連鼓車與輜重也被敵軍擄去。幸得景丹率突騎軍勇猛衝擊,大破王郎軍隊,斬首數千。敵軍死傷縱橫,景丹甚至帶兵揮騎追奔十餘里。
上谷、漁陽的突騎軍不僅讓劉秀、讓世人見識到了它的威力,也讓我隱埋心底的那點心思又重新活絡起來——我想建立一支騎兵!以北陲固有的騎兵模式再配合上我搞出來的高橋馬鞍、馬鐙,相信一定能把騎兵的威力成倍擴大!
我把這個主意講給尉遲峻聽時,他先還不大苟同的皺起眉頭,臉上誇張的神情似乎認定我在說天方夜譚。可等我是十分肯定的把馬鞍、馬鐙的圖紙交給他,並詳細描述其作用後,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訝與讚歎。
這種表情我早在鄧禹身上就得到了初步證實,所以也就不再為他的大驚小怪而沾沾自喜,為了加快行動,我讓他趕緊先搞幾副樣品出來,而且有了之前的實踐效果,我更是對樣品的成功率自信滿滿。
然而幾天後,沒等樣品遞到我手裡,尉遲峻便告訴了我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沒有足夠的啟動資金。
缺什麼都不能缺錢,沒錢那叫寸步難行。長期以來,我都一直處在衣食無憂的狀態中,即便最困苦的時候,也不過就是風餐露宿,殺馬飲血。但這些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