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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細細的撫摸著那個僅憑我有限記憶勾勒出的高橋馬鞍與馬鐙:“真是絕妙的東西啊。”
我早知道他悟性高,這個東西若是擱在別人手裡或許一時半會兒還不容易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他卻能一眼便發現其中的妙處。
在這個時代打仗,步兵仍是主力,騎兵更多的時候只是承擔斥候偵察、側翼包抄、騷擾遮斷、偷襲追擊等輔助任務。這主要還是跟騎兵的戰鬥力有關,馬上雖也有安置馬鞍,卻只是一種隔開人與馬的簡單工具,人騎在馬上奔跑時,前後顛簸根本無法自控,而且因為腳下沒有馬鐙可以踩踏著力,人騎在馬背上,只能雙手緊緊抓著韁繩,雙腿緊緊夾著馬腹,稍有鬆懈便有被摔下馬的危險。
這種騎馬方式,不僅無法適應作戰,還使得馬匹作為交通工具的效用大打折扣,很多人寧可選擇將馬套上籠頭,讓它拖著笨重的兩隻車咕嚕趕路,也不願單騎而行。
騎兵若要成為戰場的主力,首先得把雙手從束縛中解放出來,否則如何彎弓射箭,如何操持長戈,如何萬人軍中取其敵首?
高橋馬鞍和馬鐙還有沒有別的好處我暫時說不上來,不過我敢保證這兩樣看似簡單的東西,定可使騎兵的戰鬥力提升一個極大的飛躍。
“你如何想出來的?如何便被你想出來了呢?”鄧禹激動的無與倫比,“匈奴人騎術驚奇,世人皆道是其馬匹精壯所至……這一年多我遊歷四方,始知匈奴騎兵的裝備與我中原迥然不同……”
我暗道一聲慚愧,我的IQ還沒高到能自己搞創造發明,這個不過是借了兩千年後的馬鞍圖樣簡化而成。
他感慨一陣,收起縑帛:“圖樣兒雖有了,可東西還得做出來看實不實用……你可是想讓我找人悄悄把這副馬鞍做出來?”
“哈哈!牛皮不是吹的,馬車不是推的,聰明的腦袋果然不是蓋的!”我笑哈哈的捶著他的肩膀。
雖然這一年我身高稍許往上躥了那麼幾公分,可跟他比卻仍是小巫見大巫,這會兒我與他面對面站著說話,視線僅能平抵他的下顎。
鄧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心兒一顫,笑容發窘的僵在了臉上。他的眼神放柔了,一縷異樣的疼惜在那對瞳眸中流轉:“他待你好不好?”
我噎然,一時無言以對。
他失落的嘆了口氣,語氣低迷:“你終究還是嫁了他……”
“鄧……仲華,我……”
“一年前放開了你,不是為了要你棄我選他!”他緊擰了眉,似有滿心的不甘與懊悔,“我只是不想給你太多的壓力,以為你玩心重,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若是早知今日這番變故,當初便是拼著惹惱你,也必求陰次伯將你許予我!”
眼眶猛地一熱,一年前的我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那時候滿腦子想的盡是吃喝玩樂,惹是生非。我雖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現代人,可是打一生下來就沒吃過苦,兩千年後有父母疼愛呵護,兩千年前則有陰識替我一路收拾爛攤子。應該說我很自我為中心,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是現代人,把自己的位置擺得非常高,甚至還幼稚想跟著劉縯、鄧晨他們一起揚名立萬。
我把生活想得太過美好,把一切的起起落落想成是出電視劇,總以為自己是導演,能夠掌控一切……然而,生活並不如我想象,活在這個亂世之中,苟且偷生已屬不易,更何談其他?
現在的我已不敢奢求名垂青史,但求平平安安,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用再受顛沛流離之苦。
歲月荏苒,時光不再,過去的美好畢竟是過去了,命運無法逆轉。
“他待我……極好。”我哽咽,“真的……很好。”
“會比我待你更好麼?”他自嘲的勾起唇角,滿臉落寂。
“仲華……”的1f
“現在並不算晚,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我來這裡,為的便是帶你走!”
“鄧禹!”我完全沒料到鄧禹竟也會有如此強硬果斷的一面,公然把話挑明瞭說出來,一反以往的含蓄,“鄧禹,你鬆手……”
我掙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反而越握越緊,痛入骨髓。
因為持杖跋涉,他的手掌心被磨破了皮,潰爛流血不止,養了七八天才稍許結了痂。我掙了沒多久,便感覺手背肌膚一股熱流湧動,溼潤的液體猶如一股潤滑劑,我被他緊握住的手滑了下,用力一掙,居然甩脫了他的束縛。
手是拔出來了,可滿手沾染的鮮血也讓我神魂一窒,再看眼前的鄧禹,他正神情黯然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