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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則讓整個長安齊震。
屋漏偏逢連夜雨,更為慘淡的是,調往河東鎮守的比陽王王匡,淮陽王張卬竟在這個時候被鄧禹大敗,狼狽的逃回長安。
洛陽被圍,河東已失,赤眉壓境,更始漢朝岌岌可危。
劉玄又重新開始酗酒,逃回長安的王匡、張卬面對如此困境,再次發揮小農階級的本性,私下聯絡諸綠林將領,商議著長安怕是保不住了,不如帶兵把城裡能搶的財富大搶特強的撈上最後一把,然後轉回南陽。實在不行,最後還能回綠林山佔山為王,重新做以前那個山大王。
這樣沒品味的提議居然得到了一大批綠林出身的將領支援,於是他們與穰王廖湛、平氏王申屠建等人竟在朝上聯名上疏,請求更始帝退往南陽。
如果答允,那可真是從哪來回哪去。強盜出身的綠林軍果然不愧為鼠目寸光的一群小農,打從一開始我便知道這群人結夥打天下除了替自己撈財別無其他目的,可是這樣的人偏偏佔據大漢朝的主流。毫無遠見,毫無政治頭腦,更無治國統兵良方。
要劉氏豪強階級出身的劉玄放棄在長安當皇帝,跟著一群強盜跑回南陽當山大王,這簡直比殺了他更痛苦。
所以,不用我在邊上煽風點火,代表著貴族利益的更始帝與小農利益的綠林將領之間的矛盾已尖銳到再難緩解的地步。
劉玄下詔命王匡、陳牧、成丹、趙萌屯兵新豐,命李松鎮守掫城,守關拒寇。
殿門嘎的一聲,打破午後的恬靜,似乎是有人故意弄出聲響想要吵醒我。我懶洋洋的“嗯”了聲,眼皮微掀,即便是夜晚,在這個奢侈華麗卻充斥詭異的長信宮,我亦不敢使自己沉夢酣睡,更何況是小小的午憩。
“姑娘!”來人在我床前跪下,輕聲軟語。
我打了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你是誰?”
“小人劉能卿!”他抬起頭來,面色平靜的望著我,目光清澈,絲毫不像作假。
劉玄的侍中——劉能卿。
我警惕的瞅著他:“侍中大人有何指教?”
“主公讓小人轉告姑娘一件事。”他咧嘴一笑,笑容純真,“蕭王未死,已至鄗縣。”
腦子裡像被一根針狠狠的紮了下:“什麼?劉秀還活著?”等我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時候,話已出口,我忙掩飾,強作鎮定,“你什麼意思?”
“姑娘果然謹慎。”他也不著惱,卻從袖中摸出一件東西,指尖一鬆,一塊銅牌在我眼前左右晃盪。
我的手下意識的便去摸腰上的銀質吊牌。
劉能卿笑道:“姑娘若還有疑慮,不妨瞧瞧這個。”他像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隻錦匣,匣上用繩子捆縛,木槽內的印泥宛然,原封未動。“這是主公命影士傳到長安,昨兒個才交到小人手上。”
“你……”我將信將疑的接過錦匣,颳去印泥解封。匣內放了一片縑帛,帛上僅四字——“能卿可信。”
字跡乃是我看慣了的陰興手筆,絕不會有錯。
我一陣激動,捧著縑帛的手不禁顫抖起來。劉能卿微微一笑,抽去我手中的縑帛,放置一旁的燈燭上點燃焚燬。
“劉秀真的還活著?”
“是。”
“之前不是說他墜崖了麼?”
“當日情況危急,耿弇將軍掩護蕭王突圍,蕭王策馬陡崖,不料馬失前蹄,□坐騎將他摔下馬背,而後一同摔下崖去。所見之人皆道蕭王遇難,其實僅僅坐騎墜崖,蕭王僅受輕傷,後幸得馬武將軍率精騎殿後,才得以化險為夷。不過,那些奔散計程車卒退回范陽,不知內中詳情,紛紛傳言蕭王陣亡,這才有了諸多謠言。”
我呆若木雞,良久才消化掉這個驚人的訊息。一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高興過了頭,心裡酸漲難當,竟是怔怔的落下淚來。
“劉秀……未死?”
“是,蕭王一直都在領兵四處征戰。”他抿嘴一笑,“蕭王足智多謀,即便不是親征,偶爾指點謀略,勝似軍師。”他似乎極為欣賞劉秀,說這些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敬佩之色,“一招借刀這計不僅輕易取了舞陰王性命,更使得洛陽城中人心猜忌,許多人因此越城投降。”
離間計,一箭雙鵰。
“你是說李軼之死,乃是蕭王用計?”
“正是,蕭王命馮異將軍故意洩露雙方密約,使得朱鮪疑心李軼,最終殺之。”他得意的一笑,“這事雖說隱秘,卻又怎能瞞過我們影士的耳目?”
我長長的噓了口氣。
劉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