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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正傳篇外兩篇
外篇之一
小文正傳前篇玄池大仙的故事
生而清白求恩義;流光如雨洗蓮花。此去不望飛黃路,相濡以沫好人家。
沿江縣是整個省林業系統裡最偏遠的一個單位,它依山傍水,小小的縣城座在四面環山又有一條江圍繞的盆地裡。江外邊則是大大小小的鄉鎮村落,一點點延伸到長白山西南麓的老林子裡。地方是不大,不過東北鄉村養人,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有山有水的沿江縣地面上卻也養活了無數打解放前就從山東遷徙,所謂闖關東來的鄉民。在縣城最西邊,幾座山丘的上面,朝陽順風地立著十幾戶人家,此時文化大革命剛剛結束,雖然說地遠山偏,沒怎麼經歷過革命的洗禮,這裡還保持著老農村的安靜和土裡土氣的樣子,但是那草泥漿抹在木板上糊起來的低矮的房子,卻怎麼掩飾不了這裡窮困落後的氣象。
窮歸窮,可是這村子裡的人把日子過得還是有模有樣;單說這名叫東方紅村的地方最寬敞最大的一片草房,看起來就很顯示出主人的心靈手巧。這房子坐落在幾棵大楊樹下,一排水曲柳條子紮起來的籬笆牆把楊樹從四個角圈起來,自然地劃出了院落;報紙貼出來的小窗戶共有四扇,下面是半人高綠油油的旱菸葉子;房子前面有籬笆間的一條小路,小路兩旁各是一個小園子,園子把頭栽了李子樹,現在已經結出了一層層鵝黃粉嫩的果實,誘人地掛在枝頭;籬笆牆小路上也盤起了枝條,好讓牽牛花和絲瓜爬上去,於是藍紫紛呈花果低垂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走廊一樣的通道。四人幫倒臺了,資本主義主義尾巴不割了,那院子裡傳來聲聲雞鴨的鳴叫,隨著一聲人喚,一排毛絨絨的線團般搖晃身子著的小鴨子乖乖地從小路旁的花裡走出來,搖擺著,相親相愛地走出門到小河邊去了,一隻白毛小雞也大大咧咧地混在隊伍裡,挺胸抬頭地在走,可惜被一個女人的大手抓出來,好不喪氣地被放到了一堆菜葉上,在其它小雞的咋咋聲中啄了起來。
“ 招娣,灶上的水開了,給媽拎過來!喚娣,把你爸的乾糧裝包裡,撿五個白的五個黃的,記得鹹菜裡多擱點辣椒啊……呀,愛娣,你可別梳頭了,鏡子都要你照爛啦,你快給代娣穿衣服…… ” 說話的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瓜子臉,細眉毛;一看就知道是這家的主婦;她裡裡外外忙碌著,一邊收拾家務,一邊在呼喊四個女兒做事。屋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紅臉膛的漢子,三十幾歲,濃眉大眼,一身結實的肌肉在薄汗衫裡鼓出來,腳上一雙厚膠底鞋,肩上背了扎口的麻袋;張誥退擔?“ 孩兒他媽,我上山了。 ”
女人挽著手,看看周圍沒有孩子,貼到男人面前小聲地說: “ 你就聽聽我的話吧,反正那裡路也不遠,你就順便去拜一拜看…… ”
男人哼了一聲,一抬頭粗裡粗氣地說: “ 我不信那個,你別聽秦老二那個瘋婆子蒙你,什麼神不神鬼不鬼的,唬人的玩意兒,是你不生,賴誰了去? ”
女人臉一紅,轉過身說道: “ 你怨我?我不管了,不是我沒給你通訊,你想要兒子,又不肯聽人話,我可告訴你,縣裡面現在都已經說要計劃生育了,像咱這樣的家裡有四個的,以後就不能再生了,你要是不趕緊到那廟裡去求求神,以後你就撿個石頭蛋抱著當兒子吧! ”
男人抿抿嘴,皺眉頭說: “ 老孃們就是聽風就是雨,政府管天管地還有管人生孩子的? ” 他嘴上雖然麼說著,但還是有點不安地想了想,抓緊了背後的麻袋,補了一句: “ 我要是下山早,就去看看…… ” 說完就要出門。女人喊道: “ 乾糧帶齊了麼? ”
“ 帶了。 ”
“ 毛巾? ”
“ 帶啦。 ”
“ 旱菸省著點抽,別見人就分,咱村子裡就屬你瞎大方…… ” 女人追到門口,男人頭也不回,邁開大步朝山樑上走去了。
這男人姓葉,大名葉青山;本是山東萊陽人,六零年跟著爹媽逃荒闖了關東,從此就在這裡紮了根,他十七歲上父親得病死了,母親拋下她回了山東改了嫁;這葉青山天生一副好身板,為了討生計在松花江放過排,在林場裡砍過木頭;二十八的時候才跟著林場的人來到沿江縣,經人做媒認識了東方紅村裡的老曹頭的獨生女翠喜,老曹頭的女兒那一年才十六,可是為了給家裡添個勞力,翠喜一見葉青山也很中意,兩個人就安下了家。這葉青山打獵放山真是天生的好漢,常年累月的鑽山越嶺練就了靈巧的身手,春挖山菜夏打松塔,秋曬蘑菇冬掏野雞,四季不閒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