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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如一日,再這樣下去就成藥婁子了!”
我順了順氣,拉著她老人家的手哀求道,“太后,不關爾雀的事兒!昨兒是我讓她先下去歇息的,再說我也是到下半夜才開始覺得不舒服,你就別再罵她了!”
“罷了,先讓太醫看看再說!”太后心痛的往後挪了挪,讓出我首側的位置,“瞧你這張小臉蠟黃得,竟是比前些天還廋了,一點兒血色也沒有!”
隨太醫前來的小太監很快從藥箱裡拿出一個手墊並一卷大紅絲線,俯首在我跟前磕了三個頭,才一聲不響的將手墊規矩墊在我腕下,繫好絲線將另一端遞迴太醫手上。
太醫筆直背脊穩坐在桌前,將手指搭在紅線上凝神聽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想起周星馳的電影《唐伯虎點秋香》裡的場景,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太莊重的小動作,引得太后側目斜瞄了我一眼,清清嗓子朝太醫發話道,“說吧,蘭格格這次又是怎麼了?”
太醫起身磕頭回話,“太后請放心,蘭格格不過是肺氣失宣,感染了風寒而已!”
“只是感染風寒?”太后似乎有些不信,“剛才爾雀才說了,還特意多加了幾個火盆,怎麼就染上風寒了,別是風熱吧?”
“呃……”太醫語塞,“估計是因為屋裡太熱,格格身體虛弱受不了,半夜睡覺蹬了被子,所以不小心受了風寒!況且……也不是隻是染了風寒所致!”
“算你有點兒歪歪道理,可是瞧仔細了!”太后想了想,繼續問道,“對了,你剛才說不只是……是什麼意思?”
太醫吸了一口氣謹慎的說道,“啟稟太后,格格嘔吐腹瀉,並不是風寒發熱引起的,大概……大概是進了不潔淨的東西!”
“什麼,你確定!”太后豁的一身站起來,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逼視他,沉聲加重了語氣,“按說格格阿哥們的飲食都有專人負責,你這話可得撂準咯!”
“這……奴才不敢確定!”太醫兩股戰戰的抖了幾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在這裡,奴才起先原以為是皇上下賜的食物被人裡做了手腳,可……可昨天其他幾位主子也同桌進了一些,卻不見發作!”
“哦,這倒也是!”太后凝思著點點頭,追問了一句,“不過……你能肯定是食物引起的?不是受了風寒?”
太醫鬆了一口氣,將頭低低磕在地上,“是,奴才敢以人頭擔保!”
“不好啦,不好啦!太后,出事兒啦!”聽聲音外邊兒一個我叫不出名字的宮女衝了進來,剛在外屋就被隨伺的諾嬤嬤攔了下來,小聲訓誡了幾句。
另一位老嬤嬤劈臉就給了她一記耳光,咒罵道,“爛了腸子的混賬東西,這屋子也是你進得的,大年初一嚎什麼嚎,驚擾了太后和格格,你擔當得起麼!也不看看現下是什麼情況,昨兒灌下去的幾口黃酒還沒醒過神兒來吧!”
“我……我……”那個宮女被打蒙了,語無倫次的哭訴道,“奴婢、奴婢是姑姑打發來說話的……嗚……。。姑姑讓我來回一聲兒,檀韻姑姑、檀韻姑姑她、她沒啦!”
“什麼,檀韻丫頭怎麼了?”太后顯然聽見了“檀韻”兩個字,揚聲吩咐道,“讓她進來回話!”
那個丫頭跟在諾嬤嬤身後邊哭邊進了裡屋,這才瞧見原來她是辛者庫的賤婢,怪不得不知道內庭的規矩。看身形有些眼熟,大概是我辛者庫裡的老熟人吧!她一進屋就跪下磕頭道,“奴婢翠妞兒,給皇太后請安,給蘭格格請安!皇太后吉祥!蘭格格吉祥!”
“你、你是辛者庫的人,怎麼跑到這慈寧宮來了?”太后扶著諾嬤嬤手臂問道,“你剛才說檀韻什麼什麼,是哀家身邊的檀韻嗎?”
“嗯!”她垂著頭,但不斷的上下小弧度的點著,表示認同。看見太后沒有發怒,她才敢繼續回話,“今天奴婢隨姑姑送衣服……哦,原本今天應該是歇息,可昨兒檀韻姑姑打發人過來催著要,所以就趕著洗好送進來了。
我們在檀韻姑姑處所門口叫了好一陣子,都沒人出來應聲,姑姑就上去推門,誰知……誰知……誰知門只是虛掩著,地上好大一灘血,檀韻姑姑已經沒氣兒啦,連身子都硬了!姑姑不敢耽擱,趕緊通報了總管公公和內務府的大人們,她在那邊兒交待情況脫不開身,就讓奴婢過來了!”
“你說檀韻沒啦?”太后有些不敢相信,往後幾步跌坐在炕沿上,唬得我趕緊坐起身來從背後扶住她。太后兩眼失神的喃喃說道,“這丫頭打十六歲就跟著哀家,一直做到婉侍,差不多十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