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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飛忍不住道:“範城主難道不與我們同行?”
範書道:“我自是要設法折返地下山莊,因為牧野靜風與蒙姑娘尚在那兒。”
秦月夜不由道:“他……”話剛出口,便立即打住了,她見牧野靜風在黑暗降臨後的言行,心有不滿,本欲說“他不值得讓人為他冒險!”但旋即想到牧野笛也在場,立即把話打住了。
而葉飛飛對牧野靜風最為擔心,聽得範書之言頓覺更加欽佩範書。
多數人都覺得牧野靜風可救可不救,一個忽而正義忽而邪惡的人讓他人總有不能適從之感,不知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而當他身變邪惡之時,對武林的危害著實不小,如果不是因為他,大約也不會有青城山那一場血雨腥風了。
這樣的話,自然是隻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的。
但敏兒是“月刀”司狐與“日劍”蒙悅的女兒,兩人皆身為地位尊崇已極的武林七聖之一,他們的女兒自然也是身份特殊,日後若是被世人知曉他們見蒙悅、司狐的女兒面臨危險而不出手相救,只怕會招來非議!
所以,敏兒是非救不可的!
至於能否救出,卻又是另一碼事了。
其實在許多時候,人們所做的事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已!
越是自詡正義俠仁時,往往越是如此!
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範書的決定。
但一個青城派弟子卻道:“牧野先生等人傷得如此重,只怕非範城主出手相救不可,既然都是救人,為何不選擇成功的機會更大一些的去做呢?”
一語點破夢中人,眾人皆覺有理,葉飛飛雖然擔心地下山莊內的情況,但她身為秦樓女兒,又怎麼能說服別人暫且置自己母親不理而去救另一個人。
正說話間,霸天城迎接範書的十幾個人已匆匆趕至,個個身手敏捷,一見範書,立即單膝跪下,恭聲道:“黃旗旗下四百弟子恭迎城主!”
範書微微點頭,道:“起來吧!”十幾個人起身後,膝上沾著汙泥連看都不看一眼,便肅然立於兩側!
範書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道:“也只好如此了!”
當霸天城弟子見範書下山後,立即由四面八方向縱橫山莊聚攏,井然而有序!
當範書與眾人到達縱橫山莊時,莊內已有十幾名霸天城的大小頭目默然地站著,彷彿他們只是一棵棵沒有生命的樹。
霸天城只需要一個思想,那便是範書的思想!
其他人只需絕對的忠誠,絕對的服從!
司如水一息尚在,但他的生命已細如遊絲,因為失血太多的緣故,他的臉已沒有一絲血色。
霸天城的一名郎中緊張得滿頭大汗,卻始終無法救醒司如水,而且又添了秦樓、牧野笛、馬永安、葉飛飛四個身受重創之人,那郎中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如紙了,比司如水的臉色還要白。
讓他擔心的不僅僅是自己恐怕無法應付這麼多傷勢如此重的人,他更擔心的是根本不知道範書希望他救活哪一個,“救死”哪一個。
倘若他未把該救活的救活,或者把不該救活的人救活了,那麼他便死無葬身之地!
與他共事的另一個郎中在為如霜醫治了臉上所中之毒後,被範書以偷佔名貴藥材之罪殺了,但他知道事實上絕對不是這個原因使範書殺了那個人,也不是如眾人所猜測的那樣是因為範書恨那人沒能治好如霜的臉才殺了那名郎中。
他知道如霜臉傷並不難治,如果用藥得當,那麼如霜的臉上就不會落下疤痕,而那個郎中的醫術比他還高明,不可能治不好如霜的臉。
唯一的可能便是範書命令那名郎中故意用不合適的藥,讓如霜的臉上留下疤痕,而後再借故殺人滅口!
雖然至今他不知範書此舉的目的,但對範書之陰毒他卻已深深地領教了,一個可以對自已結髮之妻使詐的人,必定是世間最可怕的人!
範書走近這郎中身邊,郎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自認為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便是投奔了霸天城,他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範書頗為和氣地道:“顏先生,司先生的傷能否治好?”
顏郎中像怕冷似地打了一個寒顫,方道:“尚…
尚難定……定言!氣息很弱,應該無多大希望,只因他本是行醫之人,脈理自比常人更為順暢!“
顏郎中一邊說著相矛盾的話,一邊察言觀色,他希望能從範書的神色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