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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親身經歷,是很難體會到由此帶給人心的極大的震憾!而一旦經歷了,必定是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當畢盛身邊的人倒下一半的時候,畢盛的臉色已如死灰!
他的臉部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瞳孔因為心中難言的恐懼而有些放大!
所以,當最終輪到他死亡的時候,他的招式已極為瘋狂,彷彿要藉此來瀉洩他心中的恐懼!
死亡對他來說,幾近於一種解脫了。
此刻,突如其來的沉寂讓牧野靜風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當他看清場上的局面時,臉上有了滿意的笑容!
他的目光緩緩地掃向洞庭十二塢的人。
在他的目光之下,洞庭十二塢的人不由自主地齊齊退出數步!
彷彿牧野靜風的目光也有某種可怕的殺傷力!
牧野靜風忽然笑了笑,道:“你們還罪不至死,大可放心!”
堂堂雄霸訌南的一大幫派在聽到牧野靜風的這種居高臨下、暗含不屑的話後,竟沒有憤怒的感覺!
相反,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牧野靜風又道:“阮十三,你覺得今天在場的人中,還有誰該殺?”
阮十三心中猛地一震!
在極短的時間內,阮十三已在心中轉念無數!
他要惴度牧野靜風話中之意,面對性情大變的牧野靜風的問話,他不能不回答,但同時也不能答錯!
可惜,雖然阮十三一向工於心計,頗有謀略,但今日卻仍摸不透牧野靜風的心!
所以,片刻猶豫之後,他只能道:“少主一言九鼎,少主認為誰該死,誰……便該死!”
這話說出來,對阮十三而言自是費了好大的勁。
因為他必須做好牧野靜風突然說一句“該死的人便是你”的思想準備,若真如此,那麼阮十三就等於是自作聰明自討苦吃了!
牧野靜風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不,你錯了……”
聽到這兒,阮十三心便猛地一沉,後背已有麻涼之感,似乎有一股冷風在“嗖嗖”地吹,極為不適!
好在牧野靜風又繼續道:“賞罰必須分明,而且要有理有據,不可濫殺,但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該殺的人!”
說到這兒,牧野靜風聲冷如冰,眼中有了一種類似於瘋狂的憤怒光芒!
所有的人都在靜靜地聽著。
但每個人心中的感覺想必並不相同。
牧野靜風逼視著阮十三,道:“冒犯主人的人該不該殺?”
阮十三身子微微一震,頓時有所醒悟,他不敢與牧野靜風的目光相對,垂首低聲道:“該殺!”
牧野靜風古怪一笑,又道:“殺了主母之人,該不該殺?”
阮十三雙膝一軟,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他在心中道:“你為何要讓我來回答這樣的問題?這叫我如何回答?”
顯然,此時牧野靜風的目標便是寒掠了!
寒掠與他有殺妻之仇,他不能不殺寒掠,但此時牧野靜風在寒掠、炎越的救治下,雖暫保無恙,卻根本不可能與寒掠、炎越一戰!
更不用說要在“寒炎歸一”的合擊下殺了寒掠為蒙敏報仇!
他已看出風宮的力量的確極為強大,如果今日殺不了寒掠,以後幾乎更無可能!
所以,為報妻仇,他不惜違心做風宮少主,然後以風官少主的身份向寒掠興師問罪!
若在平時,牧野靜風縱是對寒掠恨之入骨,他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報仇的,但自以“逆天大法”強催真力後,他已異於平時!
他要將寒掠以及風宮的人都推入一種兩難之境!
如果他們想保住寒掠,那麼“少主”的無上尊嚴便成了謊言!
如果他們要遵從“少主”,就必須殺了在風宮中地位尊崇的四老之一寒掠!
此時此刻,讓阮十三這樣的人來回答這樣的問題,自是無從開口!
阮十三的冷汗越擦越多,他既不敢面對牧野靜風的目光,也不敢面對寒掠、炎越的目光。
就在這時,只聽得有人沉聲道:“該殺!”
眾人一驚!
說話者竟是炎越!
當牧野靜風咄咄逼問阮十三時,炎越突然插話,而且一口應承殺了蒙敏的人寒掠該殺,此舉連牧野靜風也大出意外!
阮十三則有“大出一口氣”的感覺,本已有些酥軟的身子又復挺直,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