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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頗有規律可尋:一個國家在穩定興旺的時期,文治的重要性遠大於武功;在剛剛興起的時候,需要不斷發展,擴大地盤,這個時候的武功無疑居於最主要的地位;而在國力衰敗,接近滅亡時,中央政府的控制力大大削弱,從內到外,戰事頻起,這時候的國家,也需要靠武力去改變尷尬的狀態。所謂君主,正是國家意志的體現。
所有這些“武”皇帝中,最引人注目,爭議也最大的,無疑是那位“太武皇帝”。“太”字,也通“大”。換而言之,僅從諡號的用字中,我們就可以知道:北魏一朝諸君之中,武功之盛,莫過於這位小名“佛狸”、在位時間長達三十年的拓跋燾。
中國的歷代帝王之中,常出現“隔代親”的現象,明朝的成祖與宣宗,清朝的康熙與乾隆,例子不少。拓跋珪與拓跋燾這一對祖孫“武”皇帝之間,似乎也有這樣的親近的感情。拓跋燾出生時長相就很奇特,令祖父大為讚歎,欣慰之餘,說出了“成吾業者,必此子也”的話(當年拓跋珪自己隨母依附劉庫仁時,劉庫仁曾對拓跋珪說出了類似的話:“光揚祖宗者,必此主也。”可見上天對於拓跋氏的首領們頗為眷顧,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吝於施與他們才幹)。
祖父對於孫子的喜愛,也影響到了拓跋燾早期所受的培養。拓跋燾成年後,頗識事體,生活十分清儉,並不講究奢華,這一點在當時的胡人統治者中間是十分難得的。究其原因,一是拓跋鮮卑的內部組織相對還比較簡單,生存空間是大漠出身的君臣們所追求的主要目標,生存質量等等尚在其次;此外,拓跋燾也的確吸取了十六國統治者們失敗的教訓,逐漸認識到合理的制度才是不重蹈覆轍的重要保障。滅夏後,有不少大臣向拓跋燾提出,加固京城的城防,並且加強城建。拓跋燾不以為然,說:“古人說得好:‘在德不在險。’赫連勃勃造了那麼堅固無比的統萬城,最後不還是被朕攻滅,國破家亡。如今天下還沒有平定,朕更需要人力上戰場去打仗,而不是發動老百姓去建造房屋城牆。”而作為國本的軍事上的開銷,拓跋燾則絕不吝惜。
另一方面,拓跋燾本人也是武藝出眾,馬上馬下皆非等閒之輩。他喜歡親自帶領輕騎兵,衝殺於敵陣,雖貴為皇帝,在戰場上卻又毫無特殊之處。即便是左右死傷慘重,他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從容指揮餘下的軍隊繼續作戰。這可比南朝那些目光短淺、身處深宮(劉裕這樣的開國君主除外)的皇帝們要強過太多。士兵們由這樣的君主率領,無不拼死搏殺,所向披靡,加上北魏騎兵強大的衝擊力和機動力,在北方几乎可以馳騁千里,無人能敵。對於手下,拓跋燾賞罰分明,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法者,朕與天下共之,何敢輕也。”他的眼中容不得沙子,大臣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他在執法過程中也存在處罰不當、刑罰過嚴的問題,最終造成了後來崔浩被殺的悲劇,自己也被自己的殘忍送上了不歸之路,這些待到後面我們再細說。)
憑藉個人的魅力與群臣的努力,拓跋燾統領的北魏大軍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神麚四年(公元431年)在夏、宋兩條戰線同時獲勝,使拓跋燾有足夠理由堅信,統一北方的一天並不遙遠了。他班師回朝後,便大封百官,在戰場上立下大功的太尉長孫嵩被加封為“柱國大將軍”(這是北魏所獨創的一個封號,起初基本上等同於“總司令”,是武將中的最高階別。“柱國”這個名字後來沿用至西魏、北周兩朝,成為統率府兵的重要軍事將領),在戰略謀劃上起了決定性作用的崔浩被加封為司徒,另一名將軍、長孫嵩的侄子長孫道生被封為司空。然後,他又頒佈詔書,認為大敵已除,國家要把重點轉移到文化建設上來,授予當時北方名士盧玄、崔綽、高允等人為中書博士。
滅掉夏國之後,北魏的西邊已經一直延伸到了涼州的南面,與黃河西面沮渠蒙遜的北涼接壤,小小北涼無力對抗強大的北魏,北魏則暫時沒有精力跟這個弱小的鄰居翻臉,雙方互相遣使,北涼向北魏稱藩,北魏封沮渠蒙遜為涼王。
西南的吐谷渾在北方大亂的一百多年中,一直遊離其外,大多數時間是在做一個旁觀者。事實上這一支力量與拓跋氏也是淵源很深,他們是慕容鮮卑的旁支,吐谷渾的遠祖名字就叫吐谷渾,是當年慕容部單于慕容涉歸(參見《縱橫十六國》)的庶長子。作為庶子,吐谷渾是處處受到歧視打壓,終於因為牧場馬匹的問題發生衝突,與嫡傳單于慕容廆爭執不下。吐谷渾一賭氣,率部西遷,長途跋涉,翻過陰山,到達今日隴西、青海的高原之上。後來慕容廆有些後悔,派人追趕長兄,終於沒有追回,甘肅一帶曾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