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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離開修士身體，很快便會被自然同化吸收。這股靈力卻自行流轉，生生不息，硬是扛住自然同化的力量，保留下來。不過，它又是為何附於這瓦罐之上呢？”
鳳舞將罐子翻來覆去擺弄了半晌，也沒發現端倪，反而沾得一手的灰塵，便道：“還是先把它洗乾淨吧。”
打來一盆清水，她將瓦罐放到水中用布擦拭。隨著汙垢一點點褪去，罐子露出原本的古樸色澤。不過，再怎麼看，也只是一隻普通的小瓦罐而已。既沒有玄奧的銘紋，也沒有暗藏的機括。
鳳舞正疑惑時，忽然覺得腳背一涼，低頭一看，卻是水漫出盆灑了一地。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用力過猛導致水花四濺，旋即又覺得不對：她只打了半盆水，剛才刷洗時水可半分沒濺出來，為什麼停止動作後，水反而漫出來了？而且還一直流個沒完沒了。
看著一直源源不斷流出的水，鳳舞目光下意識地落到那隻半浸水中的罐子上，不覺心頭一跳：難道，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會是它？不如試驗下，也好印證自己的猜測。
鳳舞裝了小半罐水，又把它放在桌上，然後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罐子，仔細觀察有無變化。
起初，罐子毫無動靜。過得三四分鐘後，水位似乎高漲了一點。再過得十幾分鍾，水位逐漸升到罐口，眼看就要溢將出來。
“果然如此！”鳳舞高興得一拍桌子，險些震倒了瓦罐，連忙伸手去扶。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路西，靈光一動，突然想起一件東西來：“據說薩蘭卡第一位御靈師曾留下一件化生靈器，將天地與五行靈力封印其間，在被依附的物品體內形成一個微型空間，靈力流轉生生不息。若是將沒有意識的東西放入，便可一化為二——難道，這瓦罐就是當年他留下的？！”
說至此處，向來傲然的路西語氣中不由也帶上了難以自抑的激動之色。
鳳舞卻是半信半疑：“不會這麼巧吧，如果真是上古靈器，要麼被人好好收藏，要麼早被有眼光的挑走了。”
“這你就不明白了。能擁有靈器的人，往往實力高強，地位不凡。這種人是非最多，或是對頭尋仇，或是權力傾軋，稍有不慎便身家性命毀於一旦。所收藏的靈器因此流失出來，落入毫不知道它們價值的普通人手中的，不在少數。”
“是嗎。師傅，你好像很瞭解這類人嘛，難道你以前也曾是其中一分子？”
向來對鳳舞有問必答的路西，這次罕見地沉默了。
見狀，鳳舞識趣地不再多嘴，而是轉移話題：“只能放入沒有意識的東西，換句話說，它除了生靈不能複製，其他都可以了？那我再來試一試。”
話雖如此，但瓦罐較小，能裝的東西有限。鳳舞在屋裡打量一圈沒找到大小合適的東西，索性取下儲物耳環，隨意挑了件事物。
“啪”，一個眼熟的玉色瓷瓶落在掌中，嗅到淡淡的苦香，鳳舞這才發現，自己隨手一拿，竟挑中了剛出爐的三品獸血凝丹。
“也罷，就是你了。”
將水倒掉擦乾罐子，鳳舞把丹藥丟了進去。
靜靜等了一會兒，奇蹟再度發生：凝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一分為二，又慢慢自半扁變得渾圓。約摸一小時後，原本只有一粒的獸血凝丹赫然變為兩顆。
“水比較簡單，所以化分得快，丹藥有些複雜，所以才化分得慢吧。”推測著這件靈器的規則，鳳舞又冒出了新的念頭：“不知繼續將凝丹放在裡面，它會不會由二變四呢？”
這麼想著，她便未將凝丹取出，而是任由它放在罐中。但這一次，她險些等到睡著，凝丹也沒有化分的跡像。她又試著取出一顆，果不其然，再等片刻，罐內唯一的丹藥再度有了分化跡像。
“師傅，你看看藥性如何。”鳳舞將三顆外表一模一樣的凝丹託在手中遞向路西。
輕嗅半晌後，路西捲起長長的觸鬚，說道：“分化之後的藥性分毫未失。效用如此神奇，看來，這應該就是那位前輩留下的靈器了。”
聞言，鳳舞一陣驚喜後，又不解道：“這位前輩怎麼把靈器做成這樣子，如果外表再華麗顯眼些，只怕早被人發現其中的奧秘了。”
附於罐子上的靈力並未加設禁制，只要稍稍留心，任何一名靈士都可以感應到。不過，除了習慣用精神力感知四周的鳳舞，怕是誰也不會對著一隻不起眼到極點的瓦罐釋放靈力吧。製作這靈器的御靈師，當真可謂是惡趣味了。
只能說，這件靈器最終落入鳳舞手裡，既是巧合，也是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