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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部隊的緣由真有不能釋懷的,那也在遇上那個小傢伙的時候,盡數消弭了。
衛家的男人都是大男人心性,沒有開情竅的更甚,更別說那強勢的自我為中心的德行了。
年少的時候,他不懂得父親的那些顧忌,不懂心中有牽掛的感覺,直到遇上讓他顧及和牽掛的那個人,他才真正理解當年父親做出那種壯士斷腕的決定。
衛家全部的根基都在軍政上,父親讓衛家人徹底退出,就等於是自斷根基,自毀長城,可是父親還是毅然決然的坐下了決定。
為的不過是想安穩的守住他在意牽掛的妻子和孩子而已······
這些年記憶斷斷續續的恢復了一些,可是也如同褪色的老舊膠片一樣,模糊不清,醫生說以他現在的年紀和狀況,想要恢復到了理想的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
記憶中的父母面容很模糊;那闊別數十年的家更模糊,總覺得遙遠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些年,他始終沒有回來見見父母,說他心懷牴觸,還不如說他對親情模糊到淡薄了。
衛家人天生性情就有些淡薄,以自我為中心,自私自利到讓人覺得難以理解。
可就是這樣天生情感淡薄的衛家人,卻代代出情種。
就他知道的往上數,父親的爺爺,一輩子娶了三任老婆,最後一個是他一生的摯愛,老太太身子弱,生下兩個孩子之後,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老爺子再沒有續娶,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土匪頭子生生又當爹又當媽把兩個孩子拉扯大,洗白了自己留下的一份偌大的家業,在大兒子滿十八歲的那天,他在把老太太的陵墓挖開,自己躺進去暴斃而亡。
往下數,他的爺爺也是一個痴情種,家大業大的一輩子就娶了一個媳婦兒,他老是說他一個大老粗娶了個留洋回來的大家閨秀,那簡直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什麼也不幹傷媳婦兒心得蠢事,一輩子就守她過了一輩子。
然後就是他大伯,大伯母沒有孩子,兩個人的感情卻一直如漆似膠,一直到大伯身亡,大伯母跳城樓殉情,再就是他家老頭兒,眼巴巴的守著老太太一輩子,稀罕的跟心尖子一樣,為了媳婦兒,連兄弟倆戰火中拼命攢下來的那份根基都挖了······
衛家人啊······
衛青城眼底有些暖意流動,他也是繼承了衛家人的基因吧?
紛紛攘攘的想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一聲巨大的午夜鐘聲響起來,他才怔然回神。
午夜十二點,歲破。
前面沉寂的衚衕口猛然就喧譁了起來,燈光和人聲兒,喧鬧和嚷嚷,偶爾還伴隨著兩聲小孩兒的哭鬧。
近幾年,政府規定不能放煙花,不過這衚衕裡還是有一些孩子圖新鮮放一些小煙花,就在地上放,焰火比較小也矮,圖個氣氛和熱鬧。
他轉頭看過去,看著那依然緊閉的四合院大門,家裡應該沒什麼孩子,自然也就不會出來嬉鬧了,他調高目光看了看四合院高高的院牆。
靠在座椅上收拾了一些情緒。
小傢伙這些年一直沒提說見見家裡的人,他知道他有些鴕鳥的心態也沒有逼他,不過這次的事情過了,也該讓他來見見人了,免得下次還敢肆無忌憚跟他說分開。
他這輩子如果說還有什麼不能淡定以對的話,那就是這個小傢伙了。
衚衕裡漸漸恢復了寂靜,那扇門還是緊閉著,衛青城最後再看了一眼,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走吧。”
“是!”
他這邊寂靜,醫院那邊卻因為他這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而徹底炸了鍋。
院方的醫生來給他掛點滴,看到空蕩蕩的病床,二話不說,直接就上報了有關的領導人,正好晚上國防部有一場會議,軍方的高層都出席了會議,126基地那邊的代表人也在場,一接到訊息,雙方都立刻派了人過來,基地的人一來,不等季司令的人有反應,直接就開炮了。
方勁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他就是一個小警衛參謀,他可沒那麼大本事去管老闆的事兒,即使他現在一樣擔心的火急火燎的。
衛青城剛一出電梯,外面的警衛瞅見了這尊大佛,差點沒磕頭作揖。
“······首長回來了!”
這一聲吆喝,裡面的人全都竄了出來。
“首長?!”
“首長您沒事兒吧?”
衛青城看著這一群來人,微微蹙了蹙眉,擺擺手,“都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