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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岌岌可危的婚姻大概是真的走到頭了。
“……一開始說得好好的,走到民政局門口,她又死活不幹了。”徐冬平半埋著頭,話語中全是疲意和倦憊。
“沒辦?”徐墨衍聽到這結局,也並沒有多驚訝,他們兩口子鬧了這麼多年,幾次都鬧到民政局門口了,可是就像過家家一樣,始終沒辦成。
“她走到門口不進去了,不吭氣也不出聲,我拉她,她甩手給了我一巴掌,轉身就跑了。”徐冬平抬起頭來,一臉的挫敗和無奈,更多的還是一股幾乎要壓垮他的沮喪感。
徐墨衍就這半灰半暗的光線,看著大哥眼裡的神色,他微微蹙了蹙眉,“……那你打算怎麼辦?”
“離!不管她這次鬧什麼,我都要離!”這話,徐冬平撂得有些咬牙切齒。
徐墨衍點點頭,“對這事兒,我就不發言了。”他作為一個小叔子,兄嫂要離婚這茬兒,他真的不大適合說三道四,更不好直接發點什麼言語。
他沒有經歷過那樣糾纏爭吵的生活,也不知道夫妻過日子到底難到什麼程度。
“三兒,上次家裡發生的事情你親眼看到的,我前腳提了離婚,她後腳就敢帶著人上家裡來鬧事打人,家裡就爸媽和孩子,她居然帶著她孃家那麼大一票人上家裡來,把爸媽打成那樣!回頭一句解釋都沒有,她家那群人還振振有詞說我對不起她!”
“我去了她家,她家院子裡坐了一圈要給她討公道的,說要離婚可以,非要我拿個說法出來!你知道麼?三兒,她媽居然讓我把房子給她,要不就給十萬塊錢,否則,這婚就是她林小華死在家裡,也死活不離!”
“我他媽不是軟蛋慫包,父母都讓人給打了,我他媽還委曲求全跟她一起過!她真以為我姓徐的是個孬種了!”徐冬平一說起上次的事件,平靜的情緒終於有些爆發。
“這些年,別說她為這個家做了點什麼,就是她好好過日子別三天兩頭就發瘋找架打,離婚我就痛痛快快的給她十萬塊錢!就算是砸鍋賣鐵我都給她湊十萬塊錢,可是你瞧瞧她幹出來的事情,哪有一件是人幹出來的?!”
“這些年,要不是你們幫著勸,我他媽早把她給離了,可是到頭來,這都是些他媽的什麼破事兒啊?!”
家裡出事的時候,徐冬平沒在家,家裡怕他在外面分心,就一直沒給他說,等他回來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作為一個男人,媳婦兒孃家的人衝到家裡來,把自己的父母給打了,在一個男人的心目中,那已經不僅僅是挫敗惱恨。
更多的是對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的無能的自我厭惡。
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才把事情弄到這一步,是他自己沒能居中把事情給調節好,把夫妻關係處理妥善,才會讓一個跟自己跟自己父母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帶著她孃家裡的人來家裡打人。
就算是離婚,他也不該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父母一身的傷,就是對他刺裸裸的諷刺,諷刺他的無能,諷刺他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
徐墨衍什麼都沒說,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徐冬平直接在路邊的一個小土窩坐下,盤著腿點了一支菸,絮絮叨叨的說著,“真的,三兒,我不要求她要怎麼怎麼樣,我有缺點我知道,我文化低,她讀書比我多,追求的那麼東西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跟她沒有多少能說的能聊的,我就是一個大老粗,邋里邋遢不愛收拾,穿不來西裝喝不來洋酒,給她買點東西就奔實誠的去,不會那麼花裡胡哨的送花看電影,她要什麼我都放任她自己去喜歡。
她喜歡的我幹不了,但是我也沒逼著她來跟著我當大老粗啊,我不要求她什麼,我就想好好過……
我確實也幹過混賬事,跟她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也報復性的去胡鬧了兩回,我也不給自己找理由,幹了就是幹了,說什麼都白搭……
失意的男人在夜色中,翻來覆去,顛三倒四的說了很多,滴滴點點的從一開始說到現在,大概是沒有別的人給他傾訴,心裡憋得太狠,說到後來,聲音哽咽嘶啞得不像話。
徐墨衍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只是很安靜的坐在他身邊,聽著他說。
他知道現在大哥需要的不是什麼安慰性的言語,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人能安靜的聽他說,他心裡憋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人陪著,把他心裡的話吐吐。
從山上下來都已經快十點了。
衛青城有些不放心,一直等在院子裡沒有睡。看見人從屋後的坡樑子下來,他才總算是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