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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之前,諾伊拉特向C。L求了個情,幫他把示好的錢遞了過去。C。L接受了,但也只是讓過去的事過去。他派露西來考察艾德里安是否有取代西格爾、和他做生意的資格,目前為止,露西還沒有給出結論。艾德里安猜測她想看看老諾伊拉特的繼承人再做決定,保守的選擇。
艾德里安知道C。L選擇西格爾是因為後者有個基地作保。但艾德里安並不想過早亮底牌,他還不知道C。L的實力。
艾德里安向露西遞了個眼神,他想再套套她的話。還沒等兩人有進一步動作,一輛黑色的川崎摩托轟鳴著駛進安靜的走廊,停在離病房不遠的地方。騎士身穿軍綠色的衝鋒衣,戴著頭盔。眾人正好奇這位不速之客的來歷時,騎士摘下頭盔,刀削斧鑿般的臉龐,與死者年輕時相同的面容。
老人們露出會意的笑容,克萊斯特把頭盔掛到一邊,艾德里安和露西也認出了他,向他走來。看這個陣勢,想達到目的並沒有那麼容易。克萊斯特摸出打火機,準備趕緊辦完他的事。
艾德里安見狀,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他的小動物還是停下了,乖乖地等他到身邊來。艾德里安示意露西留在原地,他獨自上前,看到車子兩旁各掛了一箱燃燒瓶。
“很高興你能來,”艾德里安握住克萊斯特的手,彷彿病房裡躺著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我來是為了讓他下地獄去。”
“今天來了五個賓客,”艾德里安側身擋住裝有燃燒瓶的掛箱,“燒傷所需的基礎醫療護理更為麻煩,尤其是為了預防感染準備的輸血。五個人,加上,你六個,我不認為本地醫院的血庫充足。”
克萊斯特一下洩了氣。
“好了,我們先把車子停到樓外頭去,”艾德里安示意克萊斯特到車子的另一側去,“你恢復得很好。”
“你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克萊斯特問。
“C。L可以放我一馬,”
“這不夠,你得隔斷他和西格爾的生意。”
“怎麼做?”
“他派了個代理人來考察我。”
“又是尼科西格爾那種人?”
他們把車子推到醫院後頭的草叢裡,克萊斯特掏出鏈條把車子鎖了起來。鎖車的時候,艾德里安蹲在他身前,撫摸他的膝蓋。
“昨天下過雨,你這麼騎過來不好受吧?”
“我還可以,倒是你……”
還沒等他們溫存夠,幾名身著黑色制服的警察衝了過來,將克萊斯特和他的燃燒瓶們扭走了。看到危險物品的不止艾德里安一個人。
老諾伊拉特這回並不準備把他的長子從警察局撈出來,蹲監獄?隨他鬧去。艾德里安耽誤不起行程,索性提了婚約的事。也許是糊塗,也許是認為婚姻能讓人更有責任心,諾伊拉特祝福他,當即給他財產。
第三天晚上,克萊斯特從警察局裡逃了出去——普通的手銬和圍牆真的拿他沒辦法。他跑回家裡,要求和艾德里安回美國去。艾德里安再次安排了他們父子見面。會面倒是出乎意料地和平,氛圍友好,氣氛和諧。除了小的冷不丁拔出陶瓷刀要捅老的之外,沒什麼事情發生,父子二人沒說一句話。
克萊斯特自己的評價是:“他終於把錢給他期盼的兒子了。”對於父親,他徹底絕望了;對於艾德里安,他還沒有接受現實的勇氣;無條件愛著他的只有他記憶裡的死人,這記憶還不知道準不準,但起碼他表哥留給他的錢是準的。這又變成了另一個問題:如何處理駕馭不了的財產?艾德里安比他更適合接手這些問題。說到財產,那個未曾謀面的弟弟是怎麼死的,真是出於車禍嗎?
有些東西失去就不再有,生活的希望,父母的愛。追求它們則是愚不可及。艾德里安看著克萊斯特繼續犯他犯過的錯誤,並對此感同身受。好在他醒悟得早些,可以讓另一個人免於致命。不過被父子兩人當成隨便塞錢的儲藏罐,艾德里安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高興,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自己撈錢,不恰當的給予讓他覺得被冒犯。老諾伊拉特對他活像對一個養子,就等著他提更名改姓。
克萊斯特沒有把問題說出來,只好又逃跑了,坐上列車溜到了勞芙,他期待已久的地方。他閒逛了十幾天,緊張消失後,空虛又充盈了他的身心。
終於,看了一場露天電影后,克萊斯特回到下榻的旅館,躺到溫暖的浴缸裡,磕幾片久違的藥——他隨身帶著的,喝一點酒,再割斷自己的靜脈。在極度的沮喪中,這事兒做得還不夠地道,他把自己半條手臂劃成了破爛的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