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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用衣服就能打鬼?”
“不是衣服能打鬼而是揮動衣服用的耍猴鞭能夠震懾猴鬼。”我皺著眉頭,說:“這一招我沒法弄明白,我爸稱這招為神通,不在術法之列。”
“神通?”
“對,神通。”我端起桌上冰冷的白水喝了一口,看著香凳後牆壁上貼著的迎客松,嘆息的想起了爸爸,隨後又想到了陳四海。“神通的性質很單一,就像耍猴鞭只能打猴子和猴鬼,用在別處一點效果也沒有。這項神通是我拿著蔓藤趕偷谷的鳥學會的,拿著蔓藤抽啊抽,不自覺的就會了。我爸看到我能打出破空聲,就讓我到山上打猴子玩,結果猴子都被嚇的掉在樹上不敢動。”
“好神奇……”黛兒驚愕的張著小嘴,琢磨一會,說:“神通沒有具體的學習方式,就是自然而然學會的?您是這個意思嗎?”
“我所用的術法以陰陽太極為基,一切都有跡可循,偏偏神通卻琢磨不出一點痕跡。耍猴人收徒弟就是讓徒弟訓練猴子,悟性再好,再努力,能把鞭子打出花,揮手就能打的噼裡啪啦,也只是一個玩雜耍的高手,一個訓猴師。笨手笨腳,玩鞭子總打到自己的憨貨,可能突然有一天,提起鞭子,猴子就被嚇住了。因為它學會了耍猴鞭這項神通。”我神情古怪的說著,一口把白開水喝完。“這就是操蛋的神通。”
“老闆,您會多少種神通?”
“耍猴鞭、更鑼閻王三更響、苗寨祭祀曲、白蛇傳戲曲中的水漫金山……”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十個手指頭用完,發現還沒數過來。“三更天敲鑼能敲死快死的人;祭祀只能在祭祀上用,偶爾還能引鬼;水漫金山最坑爹,十里八村搭臺唱戲,只要唱白蛇傳,我拉胡琴可以把戲子聽的想尿尿……這些都沒什麼用處,還不如術法實在。”
“噗!”
黛兒捂嘴笑著,詭異的看著我說:“您就不會厲害點的?”
“厲害都是相對的,如果我玩雜耍,你認為一手耍猴鞭不逆天?如果當祭祀師,還不被人當神仙供著?如果我唱戲,想要某個花旦倒臺,只要她敢唱白蛇傳,就能讓她砸招牌……”我眯著眼睛笑看著她,接著說:“這就是神通,一招鮮吃遍天。可惜在業內,這些都是廢的,如果不是遇到猴鬼,我都忘記自己會耍猴鞭了。”
黛兒似有所悟,沉思好一會,露出了來自心靈深處的微笑,說:“謝謝老闆,我懂了。”
她懂了,懂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我問,她說的東西,我聽了不一定理解。黛兒提起茶瓶給我倒了一碗開水,說:“您發現沒有,您會的神通都與聲音有關,更鑼、蕭曲、胡琴,甚至耍猴鞭也是打出特定節奏的聲音。”
“知道,正因為知道,我才會這麼多神通,這些都是我爸有意識的引導,他似乎在實驗著什麼。”我回想著爸爸帶我去苗寨,看似很隨意,卻讓我學會了唯一一首蕭曲,初中的時候齊老頭沒事就教我打鑼完……等等這些,現在想想都有爸爸的影子在裡面。“後來發現我會的這些相比陳家術法都是小道,於是也就停止了無聊的挖掘。”
這些都是現在回想曾經發現的,以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學會了很多無聊的神通。
“您為什麼不繼續挖掘下去呢?如果出現一嗓子把人吼暈的神通,您就無敵了。”黛兒神情鄭重的說。我尷尬的抓著腦袋,臉頰微微發燙的說:“你當我沒有試驗過?高中跟著我爸守靈,他那半年總讓我大聲哭嚎,還帶喊人的,屁的神通沒出現。”
“是方法不對?還是?”她還是不死心。我說:“節奏,關鍵在於節奏。有節奏的東西,我能詭異的玩出屬於自己的節奏,一種沒法形容的節奏。”
想到使用耍猴鞭、吹簫曲、打閻王三更鑼……這些神通時,自己進入莫名狀態,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打閻王三更響,鑼是我在敲,也知道是自己在敲,但是拿著更鼓敲下去的瞬間,我的手會順其自然的調整角度,讓鑼錘落在鑼上的觸碰角度發生微調。
其餘的任何一門神通用的時候都是這樣,這可以看成是我的本能,但詭異的本能讓我很害怕。
坐在桌邊陪黛兒說話,說是給她壓驚,還不如說是給自己壓驚。在知道是猴鬼的時候,我就是條件反射的用出了耍猴鞭,事後回想這種很自然的表現,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法理解的神通,不受控制的神通,一直像一根刺紮在心裡,讓我不敢去觸碰,我沒辦法用的理所當然。
“陳先生。”
外面的很黑,洪老爹打著燈籠,杵著柺杖站在門口。黛兒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