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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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而來。慕容真一才是真正能殺龔氏父子的人,而且他根本不講道理!別人雖然為封一劍不平,可是畢竟是封一劍先去刺殺龔家父子,所以這報仇的事情還是打的饑民的旗號。而在慕容真一這種人的眼裡,龔氏父子就是該殺,無論誰先殺誰,總是龔氏夫子該死。那麼他為封一鶴報仇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天下柔劍之宗的“真一劍”除了俠肝義膽,其他便也和強盜差不了多少。除了他自己住手,恐怕沒人勸得動他。
於是龔天冶龔乾父子慌忙散去三千石糧食賑濟災民,又硬把封一鶴的師傅請到府裡好生供養起來,接連請高僧為封一鶴超度,只求慕容真一能回心轉意。這些天,相忘師徒也就常常出現在龔家了。
其實龔家父子的嘴臉人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靜澄思索再三,覺得超度亡魂還是僧人份內之事。無論龔家是什麼居心,又怎能讓封一鶴的英魂無法解脫呢?於是大憨法師起了往生懺,靜澄師徒也開壇宣講了三十六日的金剛經。龔家父子知道他們師徒在揚州的名望,款待極其精心,看起來也禮敬有加。可是相忘還是注意到師父靜澄眉間有一股逼人的怒意,只是在常人面前刻意收藏罷了。那股怒意讓素來和藹的靜澄看起來大異平常。
講經不過三個時辰,龔家用二十兩白銀一匹白絹為酬,靜澄推辭不受,一卷衣袖出了龔家大門。跟在後面的相忘就看見一匹駿馬,一輛朱漆小車剛剛停在了府門口。前面明承烈剛剛偏腿下馬,丫鬟已經掀開了車簾。一襲熟悉的粉色輕紗裹著白裙,明月直接就從車上跳了下來。相忘心裡一驚,想躲也沒處躲,只好往師父後面縮了縮腦袋,生怕明月不分青紅皂白又跑過來拉他說話。可這次明月竟然只是偷偷望了一眼,反而是對相忘搖了搖頭,就扶著明夫人過去了。明承烈不好在眾人面前和僧侶寒暄,微微點頭就迎上了候在門口的龔氏父子。明月趁他們互相作禮的時候,回過頭來苦著臉對相忘,又對著龔家父子的方向撇了撇嘴。相忘頓時一呆,想了想不知道明月向和他說什麼,靜澄走出了好一截子他也不知道。輪到明夫人和明月與龔家父子見禮的時候,龔家的大公子龔乾正好和明月打了個照面,那時候明月正折下纖纖的腰。她明亮的眼睛和嫣紅的面龐在龔乾眼前閃過的時候,龔乾不由得一陣迷亂,伸手就要去攙起明月。明月驟然看見一雙大手攔在自己面前,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一閃身藏在父親身邊,一雙眼睛使勁看著龔乾,有點憤怒的樣子——兇兇的。
龔乾知道自己在都指揮使的千金面前失禮了,急忙拱身賠禮。明承烈卻並不很在意,只是打量了龔乾一眼,隨手搖搖就和龔天冶一起進了府去。龔乾急忙跟在後面,驚悸未定的明月回過頭來噘著嘴看看相忘。就是那麼幽怨的一眼,明月平時所有的嬌蠻任性相忘都給忘了,胸中忽然湧動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好象是那天晚上在桃林一樣,覺得明月是那樣的柔弱,柔弱得可以抱在懷裡……
和尚什麼都忘記了,愣在那裡看著明月和明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久久的空望。等到靜澄發現徒弟不見了又找回來,已經過了很久了,相忘還是呆呆的看著。
靜澄袖著雙手長嘆一聲,一句話在他心裡想說卻終是沒有說出來:“這世間,怎一個痴字了得!”
晚上明月沒有來找相忘,相忘也沒有練拳,他只是蹲在水井旁邊,看著井裡的月亮發呆。他本來是要去打水的,可是一缸水打到一半,他就注意到了這一輪水月,於是他雙臂撐在井欄上把整口井都給佔住了,看著月亮在水裡晃晃悠悠。
月光照在一汪幽藍的井水中,隱約間明月有些幽怨的眼波就和著水光盪漾,映在和尚眼睛裡,和尚一陣慌張。有什麼東西,解不開脫不去,絲絲縷縷的纏著和尚。和尚忽然發現自己的心裡很亂,也很深——深得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今天傍晚在龔府,龔大少爺伸手要攙扶明月的那一瞬間,大慈悲破魔拳法的柔勁忽然透遍僧衣,勁在拳上,一觸即發。和尚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是真的想對龔乾出手,其實他什麼也沒有想,他只是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氣了。那股柔和的真氣忽然爆發出來的時候,竟然醇烈如酒!
難道那是因為……自己害怕了?自己在怕什麼?十年的修為,卻連自己的心也鎮不住?
“譁”的一聲,一桶冰涼的井水劈頭蓋臉的淋在和尚頭頂。寒意透骨,和尚大驚之下,一甩溼漉漉的光頭,振袖左右蕩去,隨之翻身後躍七尺。青衣挽劍的書生正拎著只木桶站在井欄邊,一臉古怪的笑容看著和尚,笑容間好象盡是惡意,卻又讓人覺得隱隱的溫暖。
“小和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