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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不過,現在不同,至少你的母親並沒有遵守規定。於是,你……你也……」
久遠寺菊乃的情緒已達到了界限,放聲大哭了起來。坐在一旁的丈夫,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妻子後,慢慢地開始說了:
「我的性格最討厭迷信什麼的了。這個家招女婿的時候也是,呵,有許多惡劣的謠言。但有一半是基於向這種風潮桃戰的心情,所以決定來到了這裡。我想擊垮無聊、舊有的因習之類的,但是,牆壁太厚了。儘管剛開始很能幹地應付了,但是……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吧,我被丈母孃叫了去。她說,第一個孩子如果是男的一定要殺掉,你要有這個覺悟。我相當憤慨。但是……生下來的時候,是無腦兒。是我自己接生,我受到衝擊……丈母孃看到那孩子後突然……」
「別說了!」
哭著的老母親,以小姑娘似的聲音發出悲嗚。
「殺死了嗎?」
木場問道:
「殺掉的話,不就是殺人嗎?就算是自己的孫子、就算是有什麼障礙的孩子,只要殺掉的話,也算殺人呀!你就那麼沉默地看著嗎?」
「刑事先生,你雖然這麼說,無腦兒連活著生下來的都算很少見呢。即使活著出生也活不到幾分鐘,因為沒有腦。那時候……也許是死產,連確認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
京極堂勸告激動的木場:
「木場刑事,無論如何,這對夫妻必須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眼前死去,已經受到相當的懲罰了,別再那樣地責怪了吧!至少又不像現在的醫學,生下來的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有沒有障礙,不到最後也不知道,更何況是過去了。如果因為有可能生下障礙兒,所以不生孩,那家系是會中斷的。以久遠寺家族來說,總之,生下來如果有障礙,那就按民俗社會的通例殺掉……只能採取反正都是死路一條的方法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們的母親是如何處置了那個孩子?會令你很痛苦,我不忍心問,但……因為這個答案可能成為重要的關鍵……」
代替一直掩面哭泣的妻子,院長回答了:
「丈母孃……用石頭,拿著石頭。嬰兒並沒有發出產後的啼哭聲。丈母孃把還緊繫著臍帶的那嬰兒,從我手中奪走,放在地板上,一面念著什麼咒語、一面用石頭打。本來那嬰兒就處在不知是否活著的奇怪狀態,所以……很快……」
「我聽說用石頭打是……代代傳下來的規定。」
事務長用哭泣的聲音說道:
「母親是個嚴厲的人,我做不出拂逆母親的事。但女人的身體非常不可思議,孩子雖死了,但是一聽見孩子的哭聲,奶就會脹。我精神恍惚了兩三天,第三天,不知怎麼的,等我察覺時我已經抱著孩子在餵奶了。如果這裡不是婦產科的話……這附近沒有嬰兒……說不定就不會做出那種事了。母親立刻從我懷裡把嬰兒……內藤抱走了,但那時已太退了,孩子的母親已經死了。為了顧及體面,母親暫時把孩子藏了起來,但是……託這個福,悲觀的父親也……」
「久遠寺家族出發到東京時,本來應該捨棄過去的一切而來。但名譽和家系和家世這種東西,與詛咒啦因緣啦表裡一致,是無法單方面地捨棄而來的。」
京極堂像在教訓似地說道:
「地域的民俗社會是有規則的。詛咒的形成也有法則。毫無意義的誹謗中傷是不會形成的。在民俗社會中,詛咒那一方和被詛咒那一方,在暗地裡默默交換著一種契約。而咒術是在那個契約上成立的一種溝通的手段。但是,現代社會失去了那個契約的條款。更進一步,在共同體的內部中,對咒術的補救措施也完備地作了準備。與努力後結果的成功被當作是附身緣故,相對地,因自己的失敗而帶來的破產也可以歸咎於座敷童子。都市沒有那種補救措施。有的只是戴著自由、平等、民主主義假面具的陰溼黑暗的歧視主義而已。現代都市所帶來的詛咒,和惡言亂語謾罵讒謗、誹謗中傷之類並無不同的作用而已。於是……無法割捨因習的你們……終於製造了第三種傳說。」
「就是這一次的事件……」
代替臉朝下、宛如玩味似的聽著京極堂說話的老婦人,中禪寺敦子為了確認似地說道:
「對了。口碑傳承之類雖在一個地方會長時間地流傳,但是都市的傳說不同。壽命很短,但在短時間內傳播的範圍很廣。那是因為加上了同質化的文化,報紙和雜誌等媒體的發達也助陣了的關係。」
「不入流的雜誌嗎……?」
「是的。從密室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