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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都忘了,好像是孩子啦繼承啦這類事情。梗子小姐已激動了起來,根本聽不清楚……不過,聽到『滾出去!去死!』,嗯,不是很溫和的話。」
「大概持續了多久?」
「很快就結束了。午夜兩點以前就安靜了。不過,直到第二天早晨,鐵青著臉的梗子來以前,我都睡得很熟,所以並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你立刻去開那扇門嗎?」
「不,她說要先跟父親商量,因為牧朗先生很得院長喜愛。」
「這麼說來,梗子小姐第一個來找內藤先生商量嘍?」
「是吧。」
回答中禪寺敦子問話的是樐窘頡D諤儐亂饈兜乇芸獦木津繼續說道:
「我到現場去的時候,已過了下午一點。書庫的門半聲不響,梗子小姐又開始在哭,我很困擾……富子端來已晚了的午飯。」
「富子是時藏的老婆,她也是在這裡吃住幫忙家務的傭人。」
久遠寺涼子作了補充。
「富子小姐什麼都不說還好,但因為她胡說了煽動的話,說什麼二小姐,上吊嘍,少主一定死了!使動不動就絕望的梗子小姐,也終千忍不住了,大哭大喊的可鬧得兇了。所以,我沒辦法,只好叫時藏來,從正房拿來工具敲破了門。」
「敲破門的是時藏嗎?」
「記得不很清楚,是一起敲壞的吧。門鎖相當結實,把門上的合葉都弄壞了。」
「最後一擊的是你,開啟門的也是你嘍,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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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怎麼記得,也許是吧。這無關緊要吧。總而言之,開開啟了以後裡面沒有人。」
「第一個進房間的是誰?」
「是梗子小姐,把我住後一推,自己就跑了進去呢!」
「時藏先生和富子小姐呢?」
「嗯,只是向裡面瞄了一下,沒進到房間吧……」
內藤一口接一口忙不迭地抽著煙。然後,很粗魯地將菸蒂揉在桌上的菸灰缸裡。
我們先向內藤道了謝以後,走出他的房間。
「就是這種男人……」
久遠寺涼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說道:
「說起來,內藤的血統,雖然是久遠寺家相當於諸侯的血統……但算是遠親……。但可能是幼年時,父母雙亡,少年時代過得不是很好,所以在看事情時有不健康的地方……。到這個家快十年了,可能到現在都還無法融治吧……」
久遠寺涼子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輕聲細語,繼續說道:
「我討厭那個人。」
我覺得她似乎很激動。
順著中禪寺敦子的提議,我們接下來前住那個研究室。研究室就是新館一樓原來的值日室,正好在內藤房間的斜下面。
原本想象成拍攝外景時的歐洲古城地下室,但我有一點兒期待落空了。當然,使用這個房間的藤牧氏是科學家,並非鍊金術師。那種惡魔性的印象,只是我從內藤所說的「人造人」中擅自想象而已。當然啦,實際上既沒有毒蟲和草藥,更何況是賢者之石(譯註:能將所有物質化作金,以及被相信能治癒百病之力量的物質,是西洋中世紀的鍊金術師所追求的東西)了!
有一個書櫥,桌子和椅子齊備。有一個放著實驗用玻璃器皿和燒瓶等的架子。是一個只擺設這些東西的簡樸的房間。書櫥裡,幾十本醫學書、剪報夾和大學筆記,滿滿地並排著。筆記背後整齊地貼著分類紙籤,依照年代很嚴謹地排列著。
我抽出其中一本,大略地讀起內容。
內容全是德文,細細的字整齊地並排。我在學生時代,由於德語很不擅長,只讀了兩三行就慶煩了。
總之,我們從看起來像內藤所言的「人造人的製造研究」筆記當中,取出最前面的三本和最後面的兩本,借了出去。雖說名義上是帶回去檢討看看,但連想當醫生的內藤都不瞭解的東西,外行人能理解到什麼程度真是難說。
「老師,日記!」
中禪寺敦子發現書櫥下面一層全是日記,從右邊開始照年代順序並排著。
「真是一絲不苟的人呢……從昭和元年(譯註:一九二六年)開始,井然有序地排列著呢。」
昭和元年,藤牧氏還只是個孩子,卻能夠寫日記持續二十多年,一天也不少,那精神力量是多麼地驚人啊。我拿起最左邊、亦即最新的日記。裡頭大多空白。
我的手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