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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金現在在哪裡?”
“在外面河邊等你跟他去會面。他說他要跟你談談並說這很重要。”利貝爾指了指檔案紙。“但你先讀讀這。他說還有其他東西要告訴你。那個路金少校發現了為什麼他會被選擇來追捕那狼的原因。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史朗斯基開啟手電筒,滿臉的迷惑,他開啟那檔案紙。
利貝爾朝安娜轉過身去。“你一定是那個我要帶的乘客吧?我恐怕今晚過後我們能跑出莫斯科城就算不錯的了,更別提要跑到芬蘭去了。看起來是沒有生路了。”
安娜還未及回答,麥西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她忙轉向他。他在不斷地流血。安娜將一隻手覆在他發燙的前額,緊緊地抱住他,喃喃輕語道:“挺住,傑克。別這樣離開我。”
突然間麥西的眼簾眨動了幾下,他的說話音混雜在咯血聲中。“安娜……”
“噓——不要動,別講話,傑克。好好躺著。”
“安娜……原諒我……”
麥西又咳出大口血來,血滴淌在他的嘴腮邊。他的眼睛閉上了,頭朝旁一歪。安娜禁不住淚如雨下,她朝史朗斯基轉過身去。“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但他根本就沒有在聽。他靜站在那裡,手拿著那檔案紙,臉上是一種古怪的表情,先是茫然,然後突然間臉色變得煞白,她以前還從沒見到過他的臉有這樣慘白過,他身子完全僵住了。他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不發一聲地緊盯著它。
安娜又朝利貝爾急呼道:“快想想辦法!”
利貝爾移近身來,用手搭著麥西的脈,正在這時,依麗娜提著一個盛著濁水的歪癟鉛桶走進來。
“我能找到的就這個了,一個桶裡溢位的冰水。”
利貝爾抬起頭來,鬆開麥西的手臂,讓它無力地垂落下來。
“我恐怕我們是在浪費時間。他死了。”
天上開始飄雪下來了,那冰凍的河面在黑暗的夜色下蒼白得象幽靈匍伏著。透過遠方岸邊的銀樅樹,路金能夠看得見莫斯科市區的燈火。在遙遠處,克里姆林宮那高聳的紅五星在絮絮輕飄的層層雪花後一閃一閃地發著光,就象燈塔上的燈標似的。
史朗斯基就坐在他身邊。兩個人都是木然地坐在那裡久久地一動未動。史朗斯基臉上震驚的表情仍未消去,他的手上還捏著那份檔案。他是小心翼翼地挨近到岸邊的,一開始還持有幾分警惕,但當他一看到路金那張備受心靈衝擊的臉龐時,當他們四目相對時,只需一眼就告訴他沒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了。兩個人久久地坐在那裡相對無語,到最後,似乎是為了打破兩人間的緊張和沉默,路金開口問道,“你的朋友,他沒事嗎?”
“他死了。”
“我很遺憾。”
“我們大家都是。但實在是沒有辦法。”
路金緊緊地盯著史朗斯基。“你都看了那檔案?”
“看了。”
“那你相信你讀過的這一切?”
“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但現在……現在離你這麼近看著你,是的,我相信。而且聽利貝爾講述的那一切,說你救了他和我們。要是你不是真心誠意,你不會去攪弄這些麻煩的。”
路金抬眼看著夜色。“誰會料到這一切?現在你知道了為什麼我會被選來一路追殺你。斯大林的一個惡作劇。挑動兄弟互鬥,骨肉相殘。”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一團熱氣並搖了搖頭。“我到現在還無法相信這一切。”
史朗斯基溫聲說道。“告訴我那天晚上我離開孤兒院時發生的事。還有那以後發生的事。”
路金看著他。他的眼角不禁溢位了淚水,聲音因觸動情感而哽咽起來。
“一定要講嗎?”
“我需要知道,匹提亞。”
“這都已經過了很久了有人叫我這個名字。它都變得陌生了,象是前一輩子的事了。太多太多的過去事我給鎖藏了起來。這真的象是一場可怕的噩夢,我還以為我都已經把這一切深埋隔絕了起來,直到我讀了這份檔案。”
“你應該告訴我這一切。”
路金不無傷痛地搖了搖頭。“這都沒用了。二十多年了,我千方百計地想要忘卻。而且或許對你來說還是不知道的好。”
出於一種難以言狀的情感,史朗斯基靠過身來握著路金的手。
過了一會兒,路金止住了他的悲傷。史朗斯基將手輕輕地搭在他弟弟的肩上,“慢慢來,匹提亞。”
他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