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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卡蒂婭。
埃歷克斯·史朗斯基是他的哥哥,米契亞。
路金自己的名字又是叫匹提亞·伊凡·斯代弗諾維奇。
但是現在他讀了檔案裡那第二頁,他知道這確實是事實。他顫抖著,一陣憤怒騰然升起,難以填平他的內心,湧升著幾乎都要讓他窒息。他又一口吞下第四杯,又再接著倒下一杯。他的腦子一片模糊。慢慢地他腦海開始清晰了。他絞盡腦汁要拾起過去的記憶,那記憶是他在莫斯科孤兒院時一直被強迫堵塞住,現在他要回憶起那些他一直試圖忘掉的過去;此時此刻除了回憶,他什麼也不想做。
那天他去領安娜·克霍列夫的女兒,當他看見那兩張晃在孤兒院視窗消瘦的小臉時,他就在戰慄著,他戰慄是因為他過去也是這樣。他記得自從他哥哥逃走後,他就一直趴著視窗看著,一直企盼著,企盼著米契亞會回來,企盼著米契亞還活著,但是他們告訴他米契亞死了。
沒有死。
還活著。
他受騙了。卡蒂婭受騙了。
路金只感到情感澎湃,他覺得他的頭都要被那奔湧的血管給爆裂了。
他對那個是他父親的男人能回憶起的事已經沒什麼了。但對母親的回憶就比較清晰點。路金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她帶著他一起在樹林裡散步。那是在夏天,她去採花。一隻手牽著他,另一隻手牽著他哥哥。那個是他母親的女人俯視著他微笑……
再想想。
記起來了。
然後他清楚地看見了他哥哥的臉,就象一張簾子從他的腦海裡掀起,是照片裡那同一張臉。
史朗斯基。
在塔林檢查站他就發覺那張臉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記憶中的薄霧散開了,他記得那天那兩頭狼跑過來,他奔到他父親的懷抱裡。
“狼,爸…爸…!”
“哈!他看見什麼都怕,”米契亞笑道。
“那為什麼你也跟著跑來?”
“那是因為你在跑啊,小弟弟。我拉你都來不及。”
他的父親帶他們進到那溫暖、幸福的屋子裡,他的媽媽哄呵著他們。而之後,就在同一天夜裡,他躺在他的床上,暴風雨來了,他又聽到那狼的聲音,在樹林裡嗥叫著,米契亞的聲音從黑暗的房間裡傳過來,“你怕嗎?”
臥室的窗子外面,電閃雷鳴。路金開始哭了,他害怕那雷聲和閃電,還有那狂猛的暴風雨中外面的樹林裡那嗥叫的野獸。
“別怕,匹提亞,米契亞會保護你的,來,睡到我這邊來。”
他過去鑽到他哥哥身邊,仍在哭著,米契亞的手臂圍住他,把他緊緊抱住。
“別哭,匹提亞。米契亞會一直保護你的,要是有任何人或任何野獸想要傷害你,我會把他們全部幹掉。你明白嗎,小弟弟?等媽媽有了小寶寶,米契亞也會保護寶寶的。”
整整一個晚上,米契亞一直緊緊地抱住他,溫暖而安全,而且舒適。
米契亞——
“我真奇怪你居然還有時間在這悠閒。是在享受這最後一刻的美好時光吧,路金。”
他被這身後的聲音一怔忙轉過身來,甚至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他眼角里仍留著淚水。魯穆爾卡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嘲笑,手裡拿著杯白蘭地。
路金抹了把他的臉,轉過身去。“滾一邊去。”
魯穆爾卡奸笑著。“現在是不可以跟同行軍官這樣說話了。你應該變得更加尊重有禮貌點。怎麼了,路金?是不是在擔憂等貝利亞知道了你不能向他交差,會有什麼樣的事發生在你和你老婆的頭上?我只是猜想你或許應該知道一下那法國人仍沒開口,他很能挺得住。”他舉起他的酒杯並咧開嘴。“這工作很是勞人口渴,我需要先透透氣,然後我會好好地修理他。但要是拷問再失敗的話,那麼我還為利貝爾備留了一樣東西,這樣東西肯定能讓他的舌頭鬆開。到那時就只能意味著一件事,路金。一旦我找到了那美國人,你就完了,而那女人也歸我管了。”
“我說了滾一邊去。”
“只是有一件事讓我捉摸不定。我聽說今天晚上你將那女人轉到來福託福那兒去了。但你知道奇怪的是什麼嗎?那邊的監獄沒有記錄顯示收到過她。為什麼會那樣?”
路金沒有回答,魯穆爾卡湊近身子,威脅道,“要是你想把她藏起來不給我,我肯定會讓你的脖子矮上一截的。那女人在哪裡,路金?她在哪裡?”
當路金瞪著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