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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就象你的事跟我無關一樣。你最好還是快點回到屋子裡去吧。你會在這裡被凍僵的。”
他沒再說什麼話,轉過身去走向那屋子。
史朗斯基坐在他的臥室裡,十分鐘後,他聽到安娜回屋的聲音然後又走上樓梯。他聽到她盥洗和脫衣的聲音,然後是她上床時床彈簧發出的吱嘎吱嘎聲音。這屋子又歸於一片寂靜,只除了樓下廳裡波波夫的酣睡的響鼻聲。
他走到床跟前的角落。在窗前,他彎下身子掏出他的單開摺疊小刀並扳開刀片,將刀片插入兩塊活動地板中間撬動著。地板很容易就被撬鬆開了,他抽去兩塊長長的木板,將手伸入洞裡,撥開一個生鏽了的舊餅乾筒,在餅乾筒的下面就是麥西給他研讀的那份黃皮面檔案。
這是他小時候剛來到這小木屋時藏東西的地方。那個時候他誰也不相信,甚至對瓦西里也是。這裡面曾珍藏了孩提時代的他帶到美國來的僅有物品。
此刻他開啟研究約瑟夫·斯大林的檔案又再閱讀一遍。這裡面只包括了麥西談到的有關情況,一字不提這次的任務。斯大林的習慣,他的身體狀況,他私人的警衛部署,他的百裡挑一的警衛人員的特點。這所有的警衛系統遍及到有近五千個人,這些人都是隻從事於保衛他的工作,並且按照他們的職能編成不同的部門:斯大林的出門交通,他的飲食服務,他的健康醫療,他的貼身保衛,他的娛樂休息。
他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是出產於專門管理的農場,都是由警衛管理局嚴密監管的,細心照看著蔬菜的成長和肉畜的宰殺,然後又由專人護送沿著警衛的路線送到獨自設立的倉庫。即使這樣,這些食物還得再要送去實驗室測驗,先試喂實驗動物以及經過斯大林身邊人員的嘗驗,然後再由斯大林親口享用。
檔案還包括了兩張描繪詳細的地圖,一張是關於克里姆林宮和斯大林處所部分的,另一張是他的孔策沃別墅以及四周警衛分佈的地圖。
在空降之前,史朗斯基必須記住這裡面的每一字。當他研讀完檔案後,他將它又放回到地板的洞裡。
他俯身又拿起那生鏽了的餅乾筒並倒出裡面的東西。兩綹頭髮分別整齊地用紅色的線扎住,另外還有一張小照片,邊上都已經磨損剝落了。
他還記得當他逃出來後他是怎麼揣護著它們的,特別是在穿過波濤洶湧的大西洋那顛簸搖擺的艱辛途中,他將它們緊緊地揣護在他的胸前,。那是個寒冷而漫長的旅途,他人縮身躲在那散發著魚腥臭的小船貨艙底下,胃因為飢餓而發痛,但更為傷痛的是他那顆幼小的心靈:他已經家破人亡了,那個充滿親情、溫暖的家所僅存的留念實物就裝在那個小盒子裡,在這整個動亂的世界裡,這是留給這個茫然失魄的小男孩唯一的一點溫馨。
他看著那兩綹頭髮,他是多麼地愛他們兩個人,匹提亞和卡蒂婭,他一直想能保護他們。他還依稀記得那個暴風雨的晚上,小匹提亞是如此地害怕。黑暗中躺在自己的床上,史朗斯基聽到他在哭,他害怕那雷聲和閃電,害怕外面那令人心悸的怪叫聲。
“你怕嗎?”黑暗中,史朗斯基問道。
屋子的窗外,電閃雷鳴,匹提亞仍不止地哭著。
“別怕,來,睡到我這邊來。”
匹提亞過來鑽在他的身邊,那頭捲曲的黑髮和胖嘟嘟的身體挨近著他。當史朗斯基用手臂圍住他、把他緊緊抱住時,他仍在抽泣著。
“別哭,匹提亞。我會永遠保護好你的,要是有任何人或任何野獸要傷害你,我就把他們全部幹掉。你明白嗎,匹提亞?等媽媽有了小寶寶,我也會保護好寶寶的。”
那天晚上他就這樣一直緊緊地護住匹提亞,溫暖而安全。
但是之後他還是沒能保護好他。也沒能保護好卡蒂婭。
史朗斯基將那兩綹頭髮輕輕放在一邊,一綹是黑色的,一綹是褪淡的金黃色,這都是匹提亞和卡蒂亞遺留下來的。然後史朗斯基又拿起那張舊照片,久久地凝視著裡面的人像。
有兩個人將車停在離森林間小路五哩遠的地方,在黑暗中摸索著穿行在蓋雪的樹木叢中,最後來到那空曠地,這是在湖對面的一塊平地地方,前面被松樹遮擋著,這是他們在前一天發現的最理想的一塊地方,可以很方便地觀察那小屋。
他們化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支好他們的裝備——偽裝色帆布的帳篷和三腳架的高倍率軍用望遠鏡。此刻已經是過了兩點了,天氣是非常的刺冷,地上泛起一灘灘雪漬的白影,兩個人疲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