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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人會放棄他們對你的起訴。當然你得答應不再做這種搞鬼的事了。不然的話,亨利,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筆帳有得跟你算了,而且你也再別想從俄國運出一列貨車。”
利貝爾陰沉著臉,嘟噥道。“傑克,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相信我,跟那些隨後要來找你算帳的人比起來,我算是夠慈悲的了。”
當利貝爾點起另一支雪茄時,他的臉上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很長的時間裡,他不出一聲,雙眉緊蹙地沉思著。最後他抬頭看著麥西。
“要是我考慮幫你的忙,但要的不是錢,你覺得怎麼樣?”
“那要看你另外動的是什麼腦筋。”
“再加一個搭客。”
麥西的眉毛一聳。“你最好講得清楚些。”
利貝爾跟他講了依麗娜的事。
麥西問道。“她是個猶太人?”
利貝爾點了點頭。“這是我覺得離開莫斯科比較安全的又一個原因。我不能不注意到我在那裡接觸的一些人最近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冰冰了。我原先還以為我們已經徹底擺脫了希特勒的陰影,但看起來並不是這麼回事。好幾次我考慮過想把依麗娜弄出來,但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要是芬蘭當局在車底下發現她,他們可能會把她送回俄國,而我也得坐牢了。但是你可以確保這類事不會發生,對不對,傑克?而且還可以給她合法的護照和公民身份?”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亨利。依麗娜在莫斯科郊外的那幢別墅,安全不安全?”
“當然安全,所以我們才一直使用它。幹什麼?”
“我會過後再解釋。你很愛這個女人嗎?”
“你到底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我們可以做筆交易。”
第十八章
新漢姆斯薛
2月3日
當巴黎的這個下午還在下著雨時,新漢姆斯薛才剛剛開始黎明並下著雪。
安娜醒來的時候,已將近七點。小臥室裡很冷,她開啟窗簾,外面天還暗著,她看見天空正飄著小雪。再往下看那湖,真的是別有一番景色。當她站在那裡時,她聽到敲門聲。她便忙穿上睡衣,跑去門邊開門。
瓦西里站在門口,一手提著汽燈,一手端著個木盤,上面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和一壺盛著熱水的搪瓷罐。
“你起來啦,小丫頭?”
他走進房間,將木盤放在安娜的床邊。
“你總是對客人招待得這麼周到嗎,瓦西里?”
老人笑了。“那只有象你這麼漂亮的客人。這熱水是給你洗臉用的。這裡的一切都是很簡陋,沒有自來水。你睡得好嗎?”
“比我這幾個星期來哪一次都睡得好。這一定是空氣清新的關係。”她朝下看著那湖。“風景真美。你住在這裡多久了,瓦西里?”
“三十多年了。我化了全部的家當從一個獵人那裡買了這塊地。他是個來自高加索的俄國人,總是夢想著故土,而一天到晚喝著伏特加,沒有心思再打獵了。”
“那你為什麼離開俄羅斯?”
“在國內戰爭開始的第一年冬天,紅軍來到我父母的村莊。有人窩藏了一個受傷的沙皇軍官,那些紅軍士兵就燒燬了整個村莊。他們把許多男人趕入村裡的一個教堂,然後把教堂也給燒了。至今我仍記得那些慘叫聲。那些婦女和孩子都被他們捉起來送到勞改營裡去。”
“那你怎麼逃出來的呢?”
“我們有些人尋機逃脫了,紅軍在後面追著我們,但我們還是逃過邊境線到芬蘭,那是在一個冷得刺骨的冬天,一次漫長而可怕的逃難旅程。再從那兒我們得以搭上一艘出發去美國波士頓的芬蘭班船。當時看起來這是唯一可尋求的生路,一切得重新開始,因為我們再也不能回俄羅斯了。”
“那你的父母怎麼樣了?”
“他們逃走了,但我一直沒找到他們。這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這一切對你來說一定是非常的可怕。”
一陣痛苦的表情閃過老人的臉。“這就是生活,孩子。他教會你不要把什麼都當成是順理成章的。現在洗洗臉,換上衣服下樓來。我已經準備了早餐。要是你跟埃歷克斯在一起呆一天,你就得要體力充沛才行。”
她下到樓來,史朗斯基正坐在桌邊喝著咖啡。他穿了件軍人的派克大衣,套著長靴,一個小的帆布包擱在他腳旁的地板上。當她坐下來時,他只是抬起頭來默默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