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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給魏爹爹見禮。”伊諾和百里宇也是以普通人家的禮數行了禮。
魏霖友內心五味雜陳,在此刻,他突然沒了勇氣,沒了去見奚寧一面的勇氣。或許人就是這樣,在希望落空的瞬間會覺得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魏霖友勉強展現的笑容一寸寸崩潰,之前被他壓下的瘀血又奔騰著衝破他的偽裝,從嘴角緩緩向下流去。
“陛下,陛下……”
“皇上,皇上……”
魏霖友直直倒進了呂九的懷裡,在閉上眼的剎那,他笑了。聽到影子和繆任焦急的喚著自己“皇上”,他就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是皇上嗎?他們是在說:看吧!你得了天下又如何?我們稱你一聲皇上,你可滿意?我們得到的是整個世界,而你失去了她。再到後來,他一點意識都沒有了,也不想有了,說他膽怯也好,說他蠢笨也罷,龜縮的離開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倚鳳樓內外一片忙碌,太醫院全員出動,然,魏霖友已是油燈枯竭、回天乏術。
根據魏霖友的遺旨,伊諾在眾人的擁護下順利登基,百里宇和嚴嵩留在身邊協助她處理政事。影子暫時接管了宮廷防衛一事。
繆任牽著魏霖友的孩子,回身望了眼宏偉的宮門,轉身上了馬車,見肖龍不知何時已坐在裡面了。
“可是玩過癮了?”繆任很是無奈,肖龍這貪玩的性子不知何時能收斂一點,發生如此重大的事,他還能沒心沒肺的笑。
“……繆哥哥可不能害我,見了寧,你可不能這般說。”肖龍一進京,見到京城的繁華,興奮不已,說出去轉轉之後再不見人。
“小奚不問,我自是不會多嘴的。”繆任伸手掀開馬車簾子向後看去,緊隨其後的還有一輛馬車,那沉悶的黑色使他覺得壓抑。想起魏霖友臨終囑託,他不得不尊他心意,只是不知奚寧見此會作何感想。
“繆哥哥是在擔心什麼?”肖龍見繆任一直注視著身後的馬車,關切地詢問到:“是不是擔心寧會受刺激?”
“雖然小奚不常提起他,但是大家都明白,她心裡是有他的,何況他還為他生了個孩子。”繆任看了眼身邊安靜的孩子,眉眼間像極了魏霖友。
伊森接到飛鴿傳書,見是影子寄來的,展開一看,大驚失色,轉而又恢復淡定從容的模樣。
“是影子來的信嗎?”奚寧不知何時站在了伊森身後,伊森溫柔地望著她,走上前緊緊的抱住她,輕聲說:“寧兒,你知道我們有多愛你嗎?”
“我知道!”奚寧笑著環住他有力的腰身,臉頰貼敷在他的胸膛上。她知道肯定是上京出了什麼事,伊森奇怪的言語使她有些不安。
“霖友,去了!”伊森側頭擔心的看著奚寧的表情。
“怎麼可能……何時?”奚寧從伊森的懷抱中退出來,神色有些慌亂。
“三日前,在見到伊諾的當天就昏倒了,幾經搶救,回天乏術。”伊森再次擁奚寧入懷,他能感覺到她的無助,他輕撫著奚寧的後背,繼續說道:“繆任和肖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霖友希望能最後見你一面,卻……繆任帶著他和孩子回來了。”
“回來了嗎?他為何不再等等,為何這般殘忍的只給我結局,卻不給我救他的機會?”奚寧眼角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是事實太殘酷還是自己太殘忍?明知道他重病纏身,卻沒去見他一面……
“寧兒,那時你又孕在身,如何去得?”伊森緊緊抱著懷中因哭泣顫抖的身體,他能明白她的遺憾。
“但他走了,他有膽量奪走我的江山,為什麼就沒膽量留一口氣見見我呢?”奚寧又何嘗不理解魏霖友呢?
兩個月後,繆任和肖龍晝夜兼程的趕回來了。雖然魏霖友的遺體做了防腐處理,但還是儘可能快的將魏霖友送到了奚寧身邊。
奚寧看著床上骨瘦如柴的男子,此人怎麼可能是魏霖友呢?那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他昔日的風采,她握著他冰冷的手,就感覺像握著一把枯木枝。
“你是如何做到的?把自己折磨成這般模樣。”奚寧的眼淚再次潰堤。當面對這樣的他,叫她如何不觸動?
“你不是來贖罪的,你是來懲罰我的,對嗎?你不給孩子取名也就罷了,為什麼要這般折磨自己,你想要的江山我不是給你了嗎?為什麼?……”
這一夜,奚寧都在問“為什麼”,只是沒人回答她。
人去了,除了多了一座墳,留給親人的只有眼淚。如果魏霖友知道奚寧會悲傷過度大病了半年,他是否會多一份欣喜?如果知道他的孩子由奚寧賜名魏思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