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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子,這麼重要的關頭,你到底去哪兒了!”
沒有人能聽到畢慶文心中的這聲吶喊,事實上,即便有人聽到了,恐怕也不會以為意,因為便在同一時間,一位足夠令萬人矚目的老人,慢步從遠方走了過來。
老人的身邊沒有人攙扶,也沒有人陪伴,顯得有些形單影隻,卻並不讓人覺得蕭索。
他的臉上佈滿了深沉的褐斑,連綿不絕的皺紋宛如山川溝壑,代表了歲月所賜予的滄桑,但他的一雙眼睛卻顯得格外有神,彷彿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因果,也能直刺人心底最陰暗的秘密。
老人的背部微躬,手中握著一支黑玉柺杖,散發著瑩瑩溫熱,雖然走得很慢,卻每一步都踏得很實,讓人不禁懷疑,在他的所經之處,是否會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腳印。
老人的出現,立刻讓會場變得鴉雀無聲,包括趙公公、唐院長和楊甫修在內的所有人,不論地位、輩分、實力高低,全部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以示對他最大的尊重。
在老人的名字前面,有很多的字首,比如善堂總掌櫃,比如秦家老祖,再比如戶部尚書,他在世間也有很多名號,比如秦半朝,再比如秦大善人,但他的名字,卻始終能讓初聞之人感到無比的親和。
秦小花。
春花秋月的花,繁花似錦的花,同樣,也是火樹銀花的花。
而此時秦小花的出現,也彷彿在這場肅殺的秋風中,平添了幾分生機盎然,非但不會讓人感到直面傳奇的壓迫力,反而更讓人覺得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兒。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秦小花走得很慢,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走完了這不到百丈的距離,但沒有人敢對此表示不滿,更沒有人敢開口抱怨,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只有敬畏,以及理所當然的仰望。
秦小花慢步走到主位前,對趙公公等人微微頷首,隨即抬了抬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著道:“大家夥兒都別太拘謹了,我就是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糟老頭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都自便吧。”
秦小花的這番話絲毫沒有世家家主的風範,而更像是鄰里鄉親的長者,語氣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隨和,彷彿具有特殊的魔力一般,立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放鬆了情緒,不知不覺中,場面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見狀,秦小花這才不疾不徐地彎腰坐下,與此同時,早就候在一旁的魏供奉也踱步走到了前方,朗聲宣佈道:“請諸位貴客先行落座,半柱香之後,族比正式開始!”
第一百一十八章 豪賭
隨著魏供奉的話音落下,在場中央很快就被整理出了一片開闊地,正對主臺,各路賓客紛紛於兩側落座,各自交談著什麼,絕大多數人所圍繞的話題,無非是今年秦家大比的魁首會花落誰家。
九大家族比與三大書院的招考都是三年一屆,但並非每一次都能如此引人關注,也並非每次都能引得賓客滿堂。
更重要的是,作為秦家老祖的秦小花,不可能每一次都出席。
今年之所以顯得如此特殊,只因為一個原因。
便是此番族比的魁首能夠成為善堂的繼承人候選!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就連一向與秦家交惡的威寧侯府,也沒有如過往幾年那般隨便派個小嘍囉來應付差事,而是慎之又慎地從苦頭山請回了那個看起來樣貌普通的胖子。
若不是擔心太過引人矚目,恐怕王二也會親自到場。
不過即便是如此重要的場合,即便今日於秦家幾乎已經容納了整個京都的權貴,也仍舊有一個地方的人沒有到場。
裁決司。
裁決司的人沒來。
倒不是因為裁決司自視甚高,覺得自身的地位比善堂還要高,更不可能是因為之前平南侯的事情讓他們懷疑殺害槐安的是秦家的人,而純粹是一個慣例罷了。
大縉王朝開國建朝五百載,裁決司絕對是最特殊的一個地方。
不涉黨爭,不附權貴,只忠君命。
天下大事,無不可裁決!
後面一句話,代表了裁決司的無上權利,而前面一句話,則是告訴世人,裁決司憑什麼有這樣的權利。
短短十二個字,看似虛無縹緲,雲淡風輕,卻被奉為裁決司五百年來第一鐵律,任何膽敢逾越之人,唯死而已。
其中最著名的一個例子,便是興宗年間,裁決司的一個小吏,在回家探親的途中,接受了長河郡太守百兩白銀的饋贈,並與之結拜為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