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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夫人一面,隔著二樓那半遮半掩的一扇鏤空窗子,迷濛細雨中,傳聞中大義的文昌夫人倚窗而立,容貌麗得驚人,甚至比皇后娘娘還要好看。
只那一眼,繪香便覺得那個傳聞中的夫人,活在傳說裡的她,剛烈而莊重,而現實卻也是一個柔弱的需要依靠的女子吧。
“偏就你心大,這麼大的事情你竟是不知道。”秋葉嘆息地看了繪香一眼,道:“皇后娘娘有孕了,六宮都傳開了。”
繪香心裡咯噔一下,暗想,這樣的訊息,文昌夫人該是很難受的罷,難怪連書室都砸得乾乾淨淨。
……
“此事……真的假的?”我的心口就好像爬上了毒蠍,疼得彷彿要撕裂般,無法剋制。
楠婭臉色慘白,面露不忍,艱難道:“真的。”
我無力地跌坐在米黃的氈席上,屋子外竟然突然響了幾聲雷,然後驀然下起了大雨。
一道閃電一聲悶雷隆隆作響,我臉上的淚一滴滴地滾在氈席上,實在是不敢相信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楠婭垂首站立,慘白月色將她的身影拖得老長,周身氣息帶著嘆息和擔憂。
“我該怎麼辦,楠婭,你說我該如何?”我無助地問道。
屋子裡靜謐的可怕,安靜的讓人快要腐爛了,我似乎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死去,連著我的心一起。
我多想一個人死去,孤單的死在這個禁錮我捆綁我的宮殿裡,悄無聲息的消失。
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是冷家人,我還有很多要做的。
“主子,寬心……”楠婭費力地吐出這幾個字,就再也沒說話。
我愣愣地看著她,道:“可是楠婭,我已經沒有心了,我把心已經給了別人,再也拿不回來了。”
那樣的貴族怕是不懂得人心的可貴……腦海裡又想起侍鳳的話,沒想到當真是被她一語說中。
楠婭輕輕挪過來,俯身蹲下,秀眉緊皺道:“主子,事已至此,不忍又能如何?”
古樸的鏤空窗格外,白淨的月高掛夜空,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連空氣裡似乎都纏上了一絲哀怨。
我將手搭在眉骨處,眼睛裡的淚早就留的幹了。我嘆息著:“好,我忍,我都忍。”
半晌,我看著楠婭,神色平靜道:“去吧,皇后娘娘大喜,咱們也該是有點表示才對,你去安排吧,就不用知會我了。”
楠婭起身,恭謹道:“諾,主子只管放心。”
我緩緩趴在氈席上,臉頰貼上冰冷的席面,冷風順著窗子刮進來,吹得窗楞咯咯作響,忽而有冷雨潲進來,打在我的臉頰上,帶著涼意,卻冷不過我的心。
蘇珩,你可知我早已經忍無可忍了麼,如今秦梓有孕,你到底把我置於了何地……
秦梓,秦梓,秦梓。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我的心口,若是拔掉,必然是獻血入注般噴湧,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
蘇珩沒來,亦沒有訊息,半點解釋都沒有。
我在心底冷聲笑了笑,他該是倦了吧,連解釋都已經不屑為之了。
這樣也好,他若是來,我們少不得又要大吵一架,他生氣我也生氣。
倚窗而立,仰頭看著皎潔的月色,連身後有人都沒有覺察到。
“你的警惕性越來越差了。”
我沒有回身,但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他沒有惡意,我能感覺的到。
“子橋,怎的從揚州回來了?”冷風拂過我的脖頸,我淡淡問道:“又是生意上的事情麼?”
他走過來,站在我的身側,語氣莫名:“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
“找我?”我愣怔道。
他點點頭,承認道:“對,就是找你。專程過來問你一句話的。”
我轉頭看向窗外,問道:“什麼話?”
“事情到這個地步,你還要繼續留在雒陽麼?”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不失炙熱的眸光打在我的臉上,對於這個問題我該如何回答,我很是清楚。
“是的。”我吐出這兩個字,便不再說別的。
許久,蘇堤也沒有說話,我們就這麼安靜地並肩站著,誰也沒有打破這場靜謐。
“當年在幽州若不是我真的有急事,現在的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他忽然嘆息,說出的話令我心裡一悸,眼眶只因這一句話便開始酸澀起來。
“就差那麼一步,等我再回來時,已經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