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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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誰又能不傷害誰,誰又能不被人傷害。是愛是恨,全無所謂,不過一笑了結。
一盆冷水照頭澆下,結束了鳳飛所有未曾憶及和不願憶及的情緒。
〃抬起頭!回答我們老大的話!〃
胸腹被兇狠地踢了幾腳,鳳飛總算因疼痛清醒了些。掙扎著向上望去,燈光一照,又是一陣暈眩。壓住嘔吐的衝動,鳳飛眯起眼,勉強微笑:
〃方老大親自動手?〃
〃那就要看你合不合作了。〃燈光後的聲音是粗率的,鳳飛也曾在一次宴會間聽過,但此刻的語聲卻全無那日的大大咧咧,相反,飽含蓄積的陰沉,〃那個殺了我們兄弟的人,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鳳飛沉默。
方洪也沒有等待太久,甚至懶得再得復一遍,只是簡單地揮了揮手,便有兩個人拖起鳳飛走了出去。
不多一刻外屋便傳來皮鞭劃過空氣的風聲,落在肉體上的滯聲,還有因疼痛而發出的呼叫。那呼叫起先壓抑,而後高昂,之後又慢慢嘶啞,直到接近無力。
沒有人說話或者驚訝。在眾多的刑罰之中,這隻能算個開始。由輕到重,自古慣例如此。
方洪悠然聽著痛呼,象是在欣賞,又象是若有所思。以粗豪魯莽著稱的方老大面上很難得會露出這種表情,但每當出現,他身邊的人都摒住了呼吸,不敢稍有打擾他的思考。上一個無意中這麼做的人已經被方洪當場踢了一腳,腿骨斷裂了。
〃停。帶進來吧。〃
渾身是血的鳳飛氣息奄奄地倒在方洪腳下。剛才精明整潔的律師已然不在,代之的是一個衣物支離破碎,背上遍佈紫黑鞭痕,呼吸微弱的刑架獵物。
方洪愉快地踩住鳳飛的手指,稍稍用力:
〃猜猜下一個是什麼?你感覺得出那股熱氣嗎?〃
劇痛令鳳飛復又清醒,吃力地轉臉望去,縱使在朦朧中的屋角,也能看出那一點灼紅的火星。
烙刑。
第二道就是這個了麼?原本還以為可以再支撐一會兒呢。鳳飛慘然一笑,說出方洪想要的答案。
〃新宏路202號,五棟,七樓,A。〃
方洪點了點頭,眼神示意,身後已有數人利落地閃出門外。另一些人想將鳳飛拖出去,卻被方洪阻止。
低頭俯視著那張蒼白沾著血跡的臉,被水淋溼的黑髮,方洪以腳尖挑起鳳飛的下巴:
〃有件事我想不通。象你這種聰明人,既然早決定要招,為何還要等到鞭打之後?是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還是想當一把英雄?〃
鳳飛的眼睛被迫與他凝視。由於光線的原因,方洪可以清清楚楚看見這張臉上的每個細微動作,包括睫毛的顫動,瞳孔的縮小擴大,鳳飛卻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個陰影中的輪廓,帶著殘忍的,血腥的咄咄逼人。
童年時的另一道輪廓漸漸重合上來。疼痛,傷害,然後血花四濺。
我不後悔殺了你。因為我現在才知道,如果還有機會,我仍然會重複那一刀。
鳳飛咧開嘴,璨然一笑,突如其來的神采竟然蓋過了狼狽和悽慘:
〃特種部隊訓練條例之一。〃
〃什麼?〃
〃很早以前,美國特種部隊在越南作戰,如果被俘,所必須遵循的一種條例。〃
〃說。〃
方洪的臉陰沉了下來。眼前這人明明已在自己掌握,也已被迫屈服,為何還有一種場面失控的微妙感覺。
〃沒有血肉之軀能對抗得過刑求。所以他們的軍隊明確地要求,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儘可能拖延時間,緩慢地招供出情報。〃
還有後半句沒說。要提供給他們你想給他們的情報。在那種被迫招供,逼近肉體極限的痛苦中,對方很少會懷疑到你還在設圈套。
白亮的燈光如刺一般扎入眼簾,鳳飛逐漸支援不住,正要昏過去的那當兒,領口的衣服破布突然被人一把揪起,方洪盯著鳳飛冷笑:
〃作為回報,我也有一件秘密要告訴你。〃
20
“其實,小樊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情人,或者說,奴隸。”
鳳飛的臉被拉離聚光燈的直射範圍,瞬間的黑暗如水般清涼地包圍著他,很舒適,但方洪的話語中有種危險的暗喻,令人下意識驚悚。
一定是弄錯了。西港的方洪不該是這種人。他應該性情暴躁,喜好女色,對仇敵的渴望只是將他們打得半死或真死。
然而那雙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