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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沒有捨出性命來的慷慨。如果她是別人安插的眼線或者殺手,這樣素質的殺手委實少見得很。這就讓承鐸好奇起來。
承鐸也倒下去抱了她,兩個人擠在軟榻上。
“我這次可見著了一件怪事,讓人好生費解。”承鐸說。
茶茶眨巴眨巴眼睛。
承鐸盯著她,緩慢地說:“我明知道這些事情背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卻找不著其中的關聯。你說,這該怎麼辦?”
茶茶淺笑了一笑,搖搖頭,嘴型說:“不知道。”
“如果我一定要你說呢?”他的語氣五分威脅,五分玩笑,分得十分平均。
茶茶注視他半晌,又輕吐了幾個字。
承鐸沒看明白,問:“什麼?”
茶茶猶豫片刻,見他執意要問清楚,掙開他坐起來。那軟榻上有張矮几,放著一盤子時令水果。茶茶端了筆墨來,端端正正跪坐著寫了幾個字。
承鐸看了,卻摸不著頭腦:“跟著煙走?”
茶茶點頭。
“為什麼要跟著煙走?”
茶茶便寫:“是諺語,翻譯過來大約就是這個意思。有一種迷洞,風化而成,縱橫錯落,人進去便走不出來。後來發現煙是飄向出口的,跟著走,就能找到路。遇到難題時,我們就常這麼說。”
“嗯”承鐸沉吟道:“就是說當你想不明白的時候,也許線索就在你忽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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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點頭。
承鐸無語地看著她。很好,她態度端正,配合積極,煞有介事地講了一條沒用的大道理。承鐸這個威脅與玩笑並舉的技巧型提問就被她扯到不知道哪裡的鬼迷洞裡了。
承鐸默然了片刻,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你家鄉的諺語?”
茶茶沉默地點頭。
“果然是鍾靈毓秀,是在什麼地方?”
茶茶提筆一揮:“不記得了。”她神色冷然,仿若凜不可犯。
承鐸看了她一會,忽然覺得這般盤問無聊極了。像茶茶這種傢伙,她打定主意不說的事,你問她只是自討鬱悶。承鐸這樣一想,覺得好笑,就自己笑了起來。他這笑得莫名其妙,倒把茶茶弄得怪怪地望著他。
承鐸便倚在矮几旁,懶懶地問:“茶茶,你有想過自己將來會怎樣麼?”
茶茶提筆寫:“變成老太婆。”她終於也讓承鐸培養出了幾分人才。
這讓承鐸有點詫異,彷彿這次回來覺得茶茶有什麼地方不大一樣了,整個人多了些生氣。難道這是做飯做出來的,莫非一個人找到件心怡的事來做便果然找到了不少人生的樂趣?
“那只是玩笑。我的意思是你就沒有過什麼期許,想要過什麼生活,和什麼人在一起?
茶茶只愣了一下,搖頭表示沒有。
這時,天早已黑盡。軟榻一旁的窗外,透過二人的靜默,響著初夏的蟲鳴聲。茶茶望著紙筆,而承鐸望著她。
承鐸輕聲說:“倘若我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你會離開麼?”
茶茶扭頭望向他不動也不回答,承鐸看出她在揣摩他的用意,嘆了口氣說:“你怕我麼?”
茶茶再被他一問,覺得還是答不上來。似乎是有點怕他的。
承鐸靜等了一會兒,溝通的意願未遂。他便越過茶茶,跳下軟榻來,說:“睡覺。”
茶茶默默地下了軟榻,默默地跟著他進了裡面寢室,默默地上了床,默默地躺了半天,卻又睡不著。她聽著承鐸呼吸平穩,側頭看了看他,似乎已經睡著。
茶茶悄無聲息地坐起來。
自由,原本人人都有,只是或多或少罷了。茶茶以為所謂自由終究是比較虛無的,也不見得就是多麼難得可貴的東西。許多人看起來光耀過人,為所欲為,實則喜怒哀樂也不過和眾多面目模糊的凡人一樣。
就比如說承鐸,他也必有做不到的事,也必有不可做的緣故。他每天也不見得就比茶茶過得更高興。茶茶並不以自由為崇高,但她當然也渴望自由。只是對一個被桎梏久了的人而言,突如其來的自由反而是一種迷茫。
在休屠王的王庭裡,她曾經一次次逃跑,儘管她不知道該跑向何處,儘管被抓到的代價十分慘痛。
那時候她想要的,就是跑到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讓整個北國最豐饒潔白的雪將她覆蓋。她的靈魂飄在半空,被風吹到最高的山顛上。看不到一個人,只有空曠。那就是她的自由,飛不起來,落不下去,無法埋葬。
承鐸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