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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不管外界是如何得鳳城雲湧,看守所裡是雷打不動的鋼筋水泥,那管教和武警的臉也彷彿是鋼筋水泥結構的,除了橫眉冷對,就沒見過幾次笑臉。
相對這管教和武警,這犯人群體卻是豐富多彩。自從看守所充分利用起來以後,楊偉就成了來來往往的常客,不單楊偉,虎子、王大炮、賊六等等,這錦繡的這群黑保安,倒有多半來過這裡,有的來過還不止一回。幾個人對這裡熟悉得甚至知道院子裡那裡能挖個洞藏幾支煙、那裡牆上有個孔,能塞個打火機。雖然進門都是要被搜身的,但天下誰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偏偏越是違禁的越是有人藏,別說拘留所這看管不嚴的地方,有人甚至能把現金帶進逮捕監倉在裡頭開小場賭博。
言歸正傳,話說當天楊偉被帶到看守所,剛剛下車,幾個人排在一排蹲在院子裡。那一個院子裡的警察一看,馬上樂了,笑著就迎了上來:“呀呀,這誰呀!這不楊二毛兄弟,我說這好幾月了都沒來,還怪想你的。我還以為你小子改邪歸正了呢!”二毛是鳳城人對外地人的統稱,這楊偉從第一次進來就得了這麼個渾名,一直到現在,大家都知道這楊二毛!看守所裡標準的大師傅。
說話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胖警察,臂章上是個獄警的字樣,拘留所所長錢紅星,一般楊偉在所裡稱錢管教,在外面要遇到了,就叫老錢。真有什麼事了,就給老錢送倆錢,管用。這姓錢跟錢比較親。不過楊偉一直覺得老錢人不錯,雖然貪財了點,但心底還是好的,常常給一幫子沒人管的小子找個被褥弄件衣服什麼的,在混混們中間也是頗得人心,真說起來,大家對老錢還是挺尊重的。
“咂,錢管教,我這次是冤枉的!”楊偉蹲在地上正色道。這次他老覺得自己冤枉。楊偉一說這話,旁邊一起關進來的幾個混混就笑了,來這兒的,好像沒有幾個說自己不冤枉,罪有應得。
“嗨,你好像每次來都說自己冤枉的,那次不是冤枉你了?”,老錢那厚嘴唇一撇,說道。
“以前都不冤枉,這次冤枉……”楊偉說道。
“哈哈……你個娘逑,管逑你冤枉不冤枉,這次你來了就好!你那大鍋飯作得不賴,別說,你走咧我還怪想你的……嗨,你們幾個都進來……蹲下!”那老錢接進押送警察的案卷,簽了字,安排幾個挨個搜身,幾個人身上錢夾子、打火機、手錶放了一堆,按正常程式,這些都是要登記的,不過登記後也常丟,沒辦法,將來出獄的時候歸還,誰還在乎那東西。
這拘留、拘役在看守所根本就是不入流的罪名,所以對這些混混們的管理也不嚴,而且這些人基本沒有逃跑的,這道理很簡單,滿打滿算才幾十天,要真跑,不划算,給再逮住揍得狠是小事,那罰款和拘留時間可就更重了。誰也不去觸這個黴頭不是。但被拘留的人卻是一個也輕鬆不了,院子裡每天打掃衛生,做飯,買菜、掏廁所甚至統一洗衣服,就落到這些人身上。如果是夏天的話更倒黴,運氣不好的,被拘留進來,天天得擔著大糞去給看守所旁邊一菜地澆大糞,那活幹得,出了獄十幾天還覺得自己身上有臭味。
噢,忘了說一句,楊偉這裡頭的活,基本上幹遍了,不過楊偉打小在華儼寺就做過大鍋飯,這些雜活還真難不倒他,特別是那飯做得有兩把刷子,後來基本上一進看守所,便直接被派出廚房,沒辦法,名聲在外,連看守所的管教們都知道,楊偉這燉得一手素菜,燉出的味道與鳳城金輦大酒店六百塊一小鍋的佛跳牆那道菜不相上下。當然,這也是當和尚時候學得。楊偉一進這裡就覺得這人要是有一技在身,就是不同凡響!
話說著這就安頓下來了,錢紅星管教把這楊偉引到了一間羈押室,這裡還屬於看守所的外圍,基本沒有武警巡邏,一共一排房子共有十幾間的樣子,裡面是個大通鋪,一般是十人標間,如果嚴打的話,擠上二十人也不稀罕!監倉門正對著一面牆,牆上寫著八字紅紅的大字觸目心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八個字被看守所的服刑人員演繹成了十六字: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楊偉一直覺得,後像後者更好一點,念起來郎郎上口。
那錢管教把楊偉送進了拘留室,對著裡面幾個正看著什麼書的犯人說道:“過來過來,來了個五所長級別的,以後住你們這屋,都看著點啊。”
楊偉一聽這五所長的名字就呲著嘴笑了。這可不所什麼所長,這五所指:收容所、少管所、拘留所、看守所外加一個戒毒所,一般你要是進過一個兩個所,也就混混級別,不過要是直接進過看守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