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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莫名的安慰了他。
所以他任那聲音一再重複,折磨、虐待、溫暖的撫慰著他。
我愛你……
洛杉磯的夕陽濛濛的。
她一路走到之前工作的古董店,和老闆借了車錢,拿了自家的備用鑰匙,才搭車回家。
那段距離並不算短,但她需要冷靜一下。
街上到處都是人,車窗外,被夕陽染紅的景物飛逝而過,她看著那一棟棟的建築,冰冷的雙手緊緊交握著。
車子的後照鏡裡,每一輛車看起來都大同小異。
她漠然的看著車外的景物,卻無法控制手心不斷滲出的汗水。
計程車開過一條又一條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路開到她的公寓大門前。
她付了錢,開門下車。
前方四層樓的高階公寓,成ㄇ字形,牆上刷著潔白的油漆,鍛鐵大門後的中庭,種著像扇子一般的棕櫚,提供了公寓成員的隱密性。
她住在前面這個ㄇ字右前方的三樓,那天晚上她開啟的窗子,依然是開啟的,米黃色的窗簾被風吹得陣陣飄動。
她抬頭看著那扇窗,然後回頭看著這條熱鬧的街。
大街上,車來人往,對面有家麵包店,轉角有處雜貨鋪。
那天晚上,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下來檢視,或是報警。
她的鄰居,都很冷漠。
曾經,她也是那冷漠的一群,如果不是因為那天她被艾瑪的兇殺案嚇到,如果不是因為他認識艾瑪,如果不是因為他剛剛才走出她的房間,她懷疑她會衝動的跑下來救他。
他諷刺的笑容驀然浮現,教她心口一痛。
那個該死的男人。
緊抿著唇,她拋開雜亂的思緒,快速的掏出鑰匙,開啟大門,走上樓。
她的房門外被貼上了刺眼的警用黃色膠帶,她扯掉它們,開門走進去,然後回身迅速的把門鎖上。
夕陽從敞開的窗戶透進,窗簾隨風飛揚著。
因為開著窗,屋內的空氣並不難聞,但吧檯上蒙了一塵細微的灰。
吧檯上的桌曆仍停在七天前,她瞪著它,她才離開一個星期,但感覺上卻像是離開了整整一年。
她開啟吧檯下的小抽屜,他的名片仍被放在最上層。
紅眼意外調查公司。
曾劍南。
她把它拿了出來,放在吧檯桌面上,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一隻馬克杯,開啟冰箱,拆開一盒未拆封的果汁,一邊將果汁倒進杯子裡,一邊拿起電話,撥了上面公司的電話號碼。
電話鈴響。
她放下果汁紙盒,伸手拿起因為被倒進冰冷的果汁,已經開始冒汗的玻璃杯,湊到嘴邊。
就在這時,有人將電話接了起來,她張嘴欲言,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就聽到話筒那邊的人搶先開了口。
那是個男人,他的口氣輕鬆自然,但他並未說一般公司總機會說的話。他沒有說,紅眼意外調查公司你好,也沒有說,我可以為您服務嗎?
他只是親切和藹,甚至是語帶笑意的說了一句,讓她寒毛直豎的話。
“要知道,艾瑪是被謀殺的,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喝那杯柳橙汁。”
她在瞬間凍住,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不是說果汁,不是說蘋果汁,他說的是柳橙汁。
柳橙汁,而且還是中文。
她一手緊抓著話筒,一手握著裝著橘黃色橙汁的玻璃杯,然後慢慢、慢慢的將那杯柳橙汁放下來。
“你是誰?”她環顧四周,然後走到窗戶旁邊檢視。
“韓武麒。”
她聽過這個名字,他是那個被阿南稱做武哥的男人。
他嘆了口氣,“你不用忙了,我不在對面。”
僵住,慢慢轉回身,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領悟到一件事,她被監視了。
停頓了兩秒,恬恬才慢慢開口。
“我打的是國際電話。”
“我把公司電話轉接到手機上。”他笑笑的說:“免得阿南那王八蛋打來時,又只能留言在答錄機上。”
她深吸了口氣,問:“你在哪裡?”
“你家隔壁。”
恬恬抓著無線電話的話筒,走到門邊開啟門,走廊上,隔壁的房門口幾乎同時開啟,一個身穿夏威夷花襯衫和卡其短褲的男人,同樣拿著無線電話,抬手和她打了聲招呼。
“嗨。”他微笑,一臉親切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