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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話,好好檢查一下身體。你不在媽媽身邊,媽媽好擔心你。”
聽到這句話,陸平意識到,原來影片裡的人是沈媽媽。
“沒什麼可擔心的。”沈雨澤反應冷淡,若是光聽他的語氣,誰能想到他是在和他的至親打電話?“只是一點小過敏,打了針就好了。”
影片裡的人驟然提高音量:“什麼叫‘小過敏’?!雨澤,平時廚師從來不讓你碰到一點點蝦,怎麼這次突然吃到蝦了?我聽管家說,你是在學校過敏的?是誰給你吃了蝦,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你?!”
“沒有人要害我。”沈雨澤打斷母親的歇斯底里,“是我自己不注意,吃了同學帶過來的午餐。”
“同學?”女人的聲音滿是輕蔑,“我早說過,那種小地方的人不配當作你的同學。你們班家世最好的一個女生,家裡不過是賣鞋帶的!你可是沈家的兒子,這種人能給你什麼幫助?”
當女人聲音落下後,病房裡突然沉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雨澤緩緩開口:“……你調查了我的同學?”
“……”
“我再問一遍,”沈雨澤抬眼,看向螢幕那端血脈相連的母親,一字一頓地問:“你調查了我的所有同學?”
鄧虹語塞。明明躺在病床上是她的兒子,可到這時,她卻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滿臉慌張:“沒,沒有,我只讓人查了最有錢的那幾個,那些窮鬼不值得我費心……”說到這裡,她欲蓋彌彰地提高了音量,“雨澤,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是你媽媽,我這是關心你!”
“關心?呵,你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你是在哪裡打出這個電話的?是在美髮沙龍,還是在養生會所?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不叫關心我,私自調查我的同學,更不叫關心我!”
他聲音極冷,面若寒霜,彷彿冰雕雪砌一般;但在鏡頭拍攝不到的地方,他的身體卻在微微的顫抖,他打著吊瓶的那隻手無意識地攥緊身下的床單,即使針管回血,他也毫無所覺。
那一刻,向來冷靜理智的沈雨澤突然迸發出一種憤怒,像是冰層下燃燒著的火:“——我最後再說一遍,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雨……”
不等鄧虹叫出他的名字,沈雨澤便把影片電話結束通話了。
他閉上眼,靠在病床上,深深的呼吸了兩次。他的胸腔起伏劇烈,像是掩藏在冰川下的暗流,又像是藏在暗處的魔鬼,在抓緊一切機會掙脫這幅軀殼。
但是慢慢的,慢慢的,沈雨澤平靜了下來……當他再睜開眼時,他又重新變回了平時的“他”了。
沈雨澤側頭看向門外——半敞開的大門外,陸平表情尷尬地抱著花站在那裡,對他擠出了一個生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靠。
陸平想,他怎麼來的這麼不湊巧,居然聽到沈雨澤和他媽吵架?那是他媽沒錯吧,怎麼母子兩人像仇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