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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喜婆為了讓她聽話,說了很多嚇唬她的話,據說以前有女子被北仁軍搶去,回來的時候都瘋了,渾身上下潰爛沒有一處肌膚是好的,比落入匪窩還要慘上百倍千倍。
一絲恐懼從心底泛起,就算僥倖從惡匪的手中逃出,她在別人眼中依然是一件待價而沽的物品,只能任人魚肉。
手裡的靴子被她拽得更緊了,她本能地覺得,剛剛這個白衣人可能現在能抓住的唯一浮木。
只是這靴子的主人並沒有憐香惜玉,一股巧勁襲來,她被拖得往前了幾寸,靴子從她手中輕而易舉地抽開。
“有時間在這裡胡扯,還不如趕緊去外面善後,”白衣人冷冷地掃了那幾人一眼,“汝陽王府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
“汝陽王府”四個字落入耳中,原本已經放棄的顧寶兒猛地伸出手去拽住了白衣人的披風下襬。
可能是用了藥的關係,她的手勁變得很大,白衣人猝不及防,被拽得腳步一頓,但他下盤穩固,人絲毫未動,倒是披風的衣角被撕開了一條裂縫。
顧寶兒斷斷續續地擠出了幾個字來:“你是……汝陽王……嗯……孟曜……孟憑瀾!”
她的聲音因為藥力變得甜膩,說上幾個字就停下來輕喘幾聲,旁邊幾個人聽得臉紅心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齊聲喝止。
“大膽!居然敢直呼王爺名諱!”
真的是。
汝陽王、孟曜孟憑瀾。
這幾個字彷彿有什麼神秘的魔力,撥開了一絲被輕紗遮掩著的記憶縫隙。好像有人曾經在她耳邊反覆提及過這個名字,以至於她一聽就有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腦中關於孟憑瀾的事情也隨之迅速地清晰了起來。
汝陽王孟曜,先帝么子,大寧最為位高權重的藩王之一,和北仁王並稱南北雙藩,從京城遠赴汝陽封王時年僅十五歲。
孟曜用了五年時間,在汝陽站穩了腳跟,又藉助戰亂南下擴充版圖,將南疆大片土地收於囊中,成了大寧南境威名赫赫的汝陽王,讓大寧現今的平嘉帝、北仁王羅敏思都忌憚不已。
據說此人狂妄傲慢,箭術了得,曾經在高原上和西戎第一勇士比過箭,讓人輸得心服口服,從此不敢在邊境生事。
他善劍善騎射,但也好風雅,曾重金託人在京城請了幾位名家為汝陽寫詩作畫,並請人配曲廣為傳唱。
……
顧寶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清楚這位汝陽王的事情,明明她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知道你……孟憑瀾……我知道你……”清醒也就一瞬之間,她重新陷入迷亂,連自己在說什麼都稀裡糊塗的,只是憑著本能喃喃自語,到了後來,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你救救我……帶我走……我不要留在……留在這裡……”
孟憑瀾的眉頭微皺,定定地看著地上的這個女人。
顧寶兒臉頰上的紅潮已經變得有些不正常了,低低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那哀求的呢喃聲和甜膩的喘息聲截然相反,帶了一絲微微顫抖的哭腔。
他的心底終於泛起了一絲憐憫。
真是美人薄命,要是真的命喪此地或是名節全毀,實在有點可惜。
他的右手一按,腰間的寶劍化作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旁邊的祁袁山失聲叫了起來:“王爺,劍下留情!她只是不懂規矩,不是故意對王爺你無禮!”
披風的下襬被孟憑瀾斬開,顧寶兒失去倚仗,跌落在地,還想再去抓他的腳,卻碰觸到了冰涼的劍尖。
“不許再動,”孟憑瀾用劍尖碰了碰她的手指,面無表情地威脅道,“再亂來,我就把你手指砍了。”
淚水在顧寶兒的眼中匯聚,最終不堪重負,滑落眼眶;斬斷的衣角被風一吹,輕飄飄地飛進了草叢裡。
“還有你們,眼睛都亂瞟什麼?”孟憑瀾威嚴地低叱了一聲,手一揮,白色披風應聲而落,蓋在了顧寶兒的身上,“汝陽王府的人,可不能跟山匪和北仁軍相提並論,去,再去裡面拿床被子來,替人裹上。”
“是!”
“還有,把趙其安叫過來,給她看看。”他吩咐道。
趙其安是個精瘦的中年人,其貌不揚,身為汝陽王府的大夫,他的醫術高超,深得孟憑瀾信任